可现在呢?
她要在此后的道路里同另一个男人并肩而行。
念此,她的内心酸涩不已。
沉默的气氛横亘在两人之间,江倚青也目光幽幽,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孩。”
江倚青神色哀戚,她垂下眸:“到了冬天,我就三十岁了,我家里这种情况,有些事情不是我能选择的。”
“我妈年纪大了。”
江倚青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
他的父亲是高中语文老师,母亲则选择顾料家庭,几十年里二人恩爱如一,相敬如宾。这江倚青对于家庭有很美好的憧憬。
晾晒的衣服有阳光的味道。
秋天巷子口的银杏叶会随风飘落满院。
母亲偶尔也会数落父亲。
冬天寒冷的夜晚父亲用嘴边的香烟点燃烟花等候新春。
这些时光,怎么不让人怀念呢?
父亲出事,为了偿还赔偿款,她只得辍学,开始打起了散工。
从前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这些年里她一心想要撑起这个家,自己的情感却被深深压抑了起来,那对于美好家庭的幻想,或是说留恋,也逐渐的消弭了。
她已经学会妥协并且沉默着不再反抗。
她的心里还有爱么?
也许更多的是为了不让母亲失望。
她终于无力,话却只说了一半,她的言语寂寥,像是夜间温良的晚风:“你还小,我不能……”
掩去的那半截话意味深长。
“不能什么?。”温璃望着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潭水
不能不结婚。
还是不能去爱。
温璃隐忍的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像是平地一声惊雷,
“那天晚上许铭看到我们接吻了。”
江倚青眉头一颤,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游移在空气中。
“你大可以同他解释我们只是朋友。”温璃抬起头,自说自话。
“你别说这些话。”江倚青的发丝被晚风吹的有些凌乱,她看着小孩倔强的眼睛。
“我回去了。”温璃终于松了口,语气甚轻,手里提的这瓶酒仿佛重若千钧,说完这话,她迈着步子便转身往车里走。
江倚青抱着臂立在原地,隔着空旷的巷子,目光遥遥的看着她的背影。
人与人之间总是隔着层薄膜,你不明白我的心思,我也搞不懂你的无奈。
她们相隔千山万水。
终归是无言。
八月一过,江城迎来了暴雨天。
像是整个太平洋的水倾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