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黄昏日落的时刻,孟逸辰望着窗外的夕阳,这是他每天最喜欢的时刻,金色的阳光已经变得不在那么刺眼,一眼望过去,能够看到斜照在树叶上泛着翠绿的日光,飞鸟开始在树梢盘旋着,不久就会归巢,孟逸辰优美的唇角倒映着笑意,视线瞄了瞄挂在墙壁上的挂钟,掐着点在心里开始计数,倒数桑青出现。
六月,上海这座城市已经开始燥热,桑青提着保温桶从出租车走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的包,你的包!”出租车司机拿着桑青遗忘在出租车里的包追了过来,桑青转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挎包给忘记了!
谢过出租车师傅,桑青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有点魂不守舍呢?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只是自己想多了,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自己的四周。
更讨厌的是孟逸辰这家伙……
想起孟逸辰,桑青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不过,她又转而自我安慰道,等他出院了,立马和他划清界线,绝对不和他有任何关系……
就在桑青拎着保温桶快要走到孟逸辰病房的时候,她包包里面的手机突然欢快的响了起来,桑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起来的时候就叫了一声,“妈!”
“桑青,你快回来,你妈,你妈出事,你妈出事了!”
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对桑青而言是熟悉的,这不是老家隔壁阿庆嫂的声音吗?
“阿庆嫂,是你吗?”
“哎呀,桑青,我是阿庆嫂子,你快回来吧,你妈,你妈她,她快不行了!”
手机中已经传来了哭泣的声音,“你妈,你妈她,她快不行了?”这个声音就像是魔咒在桑青的脑海之中炸开了,她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她妈不行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呢?
桑青觉得难以相信,手机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远,桑青扔下手中的保温桶狂奔,“砰!”一声,保温桶里面的猪肚汤洒了一地,走廊上所有人都诧异的望着夺路奔向外面的这个女人……
这个点从上海出发到老家的大巴车已经没有了,最快的方式就是做高铁,然后在滨城转车,桑青招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火车站,从上海到滨城的火车挺多班次,但是因为现在六月底,各大高校放假,而且明天是周末,桑青赶到火车站的时候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动售票机前,查询,票已售尽,桑青的手甚至浑身都在颤抖,周围的人都发现了她的异常,叫来了车站服务人员,服务人员在了解了桑青的情况之后出于同情心,在无票的情况下将桑青送上了最快一班列车。
天已经黑了,那个女人还没有出现,孟逸辰嘴角荡漾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脸上渐渐升腾出了委屈之色,赌气似的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找到桑青的号码气呼呼的拨了过去。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孟逸辰想都没想的叫道:“桑青,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不给我送饭……”
“……”
电话那头,没有桑青的声音,反而是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孟逸辰脸上浮现出的怒气顿时被着急和担忧替代,就连原本随意靠在靠背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起来,“桑青,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在火车上吗?”
孟逸辰已经听到了火车到站的声音,焦急的问道,“桑青,你倒是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吗?”
俊朗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焦虑之色,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出大事了,通往滨城的火车,她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再回那座城市,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匆忙的赶往滨城呢?
这个女人的性子倔的很,当初她那么毅然的离开滨城,就是铁了心的不会在回去了,可是现在?如果说滨城还有什么能够让她怎么奋不顾身,除了袁牧放,还会有谁呢?
想到这里,孟逸辰感觉自己的胸口燃起熊熊大火,冲着话筒他气急败坏的吼道:“桑青,你这个没骨气的女人,你要回去找袁牧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