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他蹙眉问道。
“没……事。”我担忧的看着他的衣袖,深感歉意。他反而笑笑并不做声,甩甩袖子并不在意被泼之酒。
“元霸不可造次。”他转而极为严肃的训斥元霸,元霸的目光扫过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李二哥不必如此,到底是个孩子。”我劝解着不想元霸有什么负担。
“愈是如此愈是不能放纵。”
元霸在一旁听着偷偷的跟我吐着舌头,见他调皮我也忍住笑。这会儿看来我倒是跟一旁的元霸更像一伙儿人,而李世民则是个严苛的长辈。
夜凉如水,我静静的阶前闲坐。今日也不知又是走了多久,才找到一家小客栈歇息。大家都甚是疲惫早早的休息去了,唯独我被思绪所困扰辗转难寐。闭上眼睛全都是在相府的日子,宇文成都的影子变成挥之不去的绮丽画面。
有人走到我旁边,为我披上一件衣服。“夜寒,当心着凉!”他只是轻轻的说着。
我做梦般闭上眼睛又陷入回忆,那个微凉的夜晚他的手扶上我的脸颊,温柔的涂上药膏。
“你喜欢我吗?”轻轻的自言自语,发现这句话却无从诉说。
“恩?你说什么?”听到是李世民说话,我才从梦呓中回过神来。抬头却不经意间与他四目相对。原来刚才是他,这会儿也一直在我身后。
“没……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的。”希望他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也好省去解释的麻烦。
随后又抬头看漫天星光的璀璨,怎么又是宇文成都。我摇摇头,强忍着不想他,但是画面总是会闯进来。一页又一页,全是他的脸。烦躁间只好起身踱步,走来走去数着步子,希望忘掉这些想法。
“阿唯姑娘?”李世民不解地看着我。
不如跟他说会儿话还能转移下注意,我心里暗自这样想着。
“不知道李二哥识的人多不多?”忽然想起师父在世的时候说过有个同宗的师兄,天下之大也无处可寻倒不如试试问问李世民。
“我也不知多不多,你不妨问。”
“李二哥可知一个叫徐茂公的人。”
“这个倒知道,曾也在我们晋阳李府呆过一段日子。他是你什么人?”
“听师父说是同宗的师兄,想着我也举目无亲,是不是可以寻着他。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瓦岗寨,现在做了响马的军师。”他说完开始低头沉思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恩,原来如此。夜深了,李二哥请回吧。”感到夜愈发的凉,想着该回去睡了。
“啊唯,其实……”他欲言又止,抬起手想抓住我又犹豫的放下。“我喜欢你。”他的眼睛里漂过一丝迫切的盼望。
“李二哥?”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打断我的话,“适才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就在想我是一个男子汉怎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先开口。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的确已经在我心里。”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胸口。
“你误会了,不是……”
欣喜的表情凝固在他脸上,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似乎是冰冷的夜将这缓缓流淌的时间凝固住,变成我俩各怀鬼胎的对峙。
“李二哥,我对你无意。”我淡淡地把话说清楚,眼睛扫过他茫然的脸。
“你……”他被我说的怔住了。
“夜深了……”我看着他但心中所想全都是宇文成都,若是他有李世民对我一半的细心和爱护那该多好。
我们再没说话,李世民也沉默起来,静立片刻说声早些休息径自离去。
回去以后我辗转反侧,心想去晋阳不利于报仇,不如去瓦岗投奔师兄。虽然我心中放不下宇文成都,可是师父的仇怎能不报!何况我并不想跟一个与我有感情纠缠的人在一起,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样也好免得费神,于是给李世民留书一封,说元霸之病以后有机会自会上晋阳。天刚破晓,一切依然是万籁俱寂我只身离开。
山路并不是十分的好走,一路问路过来难免的受些个颠簸之苦。好像路也并不远了,炙热的阳光晒的地上有些发烫,奔驰的马蹄让黄土也随之纷扬起来。路上看到两个人,一人身中一箭骑着马带着一个小姑娘飞奔而去。看那中箭人就要支撑不住,摔下马来。
女孩在旁边哭着喊着叔叔,我只有停下来下马探看。男子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小姑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一直在喊,叔叔。我看到男子看到我时候期盼的眼神,想说些什么。
我拿出一颗药塞进他嘴里,或许还可以先吊着命。“你先别急着说话,休息一下。”紧接着试着用刀子剜出背后的箭。小姑娘一直拉着我说,“不要碰我叔叔。”
“我在救他!”我只作简短的解释,只是他失血过多恐怕凶多吉少。
“带……带我们上瓦岗。”男子口发出的声音破碎在干燥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