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姑娘个个都是夜里的行家,不仅文采斐然,人也有趣,时不时说两句淫词艳语,立即就将屋里掀起了一股燥热。
屋内红烛摇曳,云枝看着身边面容倜傥的男人,暗生欢喜,不由主动了几分。
她往他身边凑了凑,故意朝他耳边吐息道:“官爷若是不爱玩这些,那奴给您跳支舞,好不好?”
按说听了这样的话,便是老铁树也要开花了,可独独这位陆大人,耳根子都不见红一下。
他隻盯着云枝的眼睛看。
陆宴生了一双桃花眼,乍一看去,好似风流多情,可仔细一瞧,便会发现,里面全是名门望族才有的世故与清高。
薄情难掩,疏离尽显。
可就是这样的一双眼,顷刻间就将云枝这颗早已千锤百炼的心,勾去了三分魂魄。
她抬手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媚眼如丝道:“这一舞终了,官爷若是满意,便把这杯干了,成吗?”
陆宴接过,睨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云枝笑盈盈地起了身子,褪去外杉,她用眼神勾着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在他面前舞动。
可她每卖力一分,陆宴的眸色便沉了一分。
不足片刻,就已耐心尽失。
他暗暗捏着手里的杯盏,燥闷无比,他万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安平康坊最有名的头牌鼓动身姿,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半点感觉都没有。
与见到沈家三姑娘时截然不同。
他“啪嗒”一声将杯盏放到了桌上。
云枝见到他的动作,以为他不满意,舞动的手腕连忙一顿,怔怔地看着陆宴,道:“可是奴跳的不好?”
陆宴侧头那两人聊的正是尽兴,也不好提前就走,便抬起杯盏,一饮而尽,对着云枝道:“没有,你继续。”
闻言,云枝整张脸都涨红了,心里酸胀酸胀的。
她得看出来,他对自己,真真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算一算,今日可谓是她当了头牌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难堪。
跳完一曲,云枝也不敢再出声了。
反而是老老实实给他倒酒,他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喝两杯。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外面突然起了风,狂风刮的门窗猎猎作响,听着就让人发寒。
酒意上了头,郑京兆红着脸,目光远眺,幽幽道:“怎么又下雪了?”
孙旭看了看外头,也附和道:“既下了雪,那咱们今儿便到这儿吧,不然一会儿宵禁,路也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