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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李能至高兴地说：&ldo;好，我们有求必应，一定派优秀的干部支援水口山。&rdo;

刘少奇微笑着说：&ldo;先云同志头脑灵活，能讲会写，组织能力强，是这次罢工的重要骨干，他到水口山去协助工作，是合适的人选。&rdo;

李能至说：&ldo;我同意少奇同志的意见，先云同志意下如何？&rdo;

蒋先云说：&ldo;好，我一定完成任务。&rdo;

李祗欣也要求去水口山，刘少奇、李能至欣然同意，蒋先云更是欢喜异常。

1922年11月23日，湖南水口山铅锌矿矿务局门口贴出一张传单。上面写道：

工友们呀！我们成天成夜不要命的工作，也觉得快活吗？油盐菜米不够吃，父母妻子难养活，也觉得幸福吗？唉，再比我们苦的没有了，还说什么快活呢！再比我们穷的没有了，还说什么幸福呢！工友们呀！我们想想，为什么到这个境地呢？

我们看看，现今学界有教育会，学生有学生联合会，农界有农会，商界有商会，政界有政界的会，没有哪界没有会的。就是我们工界近两年来，各铁路，各矿山，也组织有工会，或是俱乐部了。回看我们水口山的几千工人，有什么团体在哪里呢？

一人的力量很小，大众的力量无穷，我们已经觉悟了，醒来了！我们现今也组织一个湖南水口山工人俱乐部。宗旨就是&ldo;联络感情，涵养德性，互相帮助，共谋幸福&rdo;。工人们呀！我们这个团体何等正大，何等要紧！

今定于十一月二十七日开成立会，我们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把我们这个团体好好来维持，好好来进行罢工斗争！工友们呀！快来！快快来！

水口山工人俱乐部筹备处

这份传单就是蒋先云起草的。他来水口山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同谢怀德、方福胜、李庆余、李祗欣等人下矿井，进工棚，与工人谈心。先是办起工人补习学校，然后成立团支部、党支部，蒋先云亲自担任党支部书记。在这个基础上，成立工人俱乐部筹备处，蒋先云担任筹备处主任，刘东轩担任副主任，谢怀德为参事员，吸收运输、总务、采矿、选矿的工人积极分子参加筹备工作。他们一方面通过衡阳党组织向湘区党委汇报请示，并向常宁县署递交成立水口山工人俱乐部的呈文，一方面在工人中广泛宣传发动，三天之内，加入俱乐部的工人就达两千多人。

为了发扬民主，充分调动工人当家作主的积极性，蒋先云他们在罢工斗争中实行代表制，在十个工人中选举一个&ldo;十代表&rdo;，在百名工人中选出一个&ldo;百代表&rdo;，最后由&ldo;百代表&rdo;选出&ldo;全权代表&rdo;。蒋先云被选为&ldo;全权代表&rdo;。选举那几天，俱乐部筹备处内热气腾腾，工人们川流不息，整个矿区沉浸在节日的热烈气氛之中。

11月27日上午，召开&ldo;湖南水口山工人俱乐部&rdo;成立大会。康家戏台前的广场上，人如潮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三千多工人手持三角旗，高呼&ldo;劳工神圣&rdo;、&ldo;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rdo;、&ldo;不靠天，不靠地，全靠自己救自己&rdo;等口号涌向会场。

8点过5分，俱乐部副主任刘东轩宣布开会，副主任谢怀德宣布会议纪律，然后，俱乐部主任蒋先云发表演说。他神情严肃地说：

&ldo;各位矿工弟兄们，我们成年累月累死累活地下井，挖矿，矿石堆积如山，矿局把矿石拉走卖了，把钱揣进了腰包。他们一个个肥得流油，而我们仅仅得到几个工钱，吃没有吃的，穿没有穿的，随时有饿死、冻死、在矿井里压死的危险，我们工人过的日子比牛马都不如呀。这样的日子不能再过下去了，我们要做人，不再做马牛！&rdo;

矿工们高呼：&ldo;我们要做人，不再做马牛！&rdo;

蒋先云停了停，继续说道：

&ldo;要做人不做马牛，矿局和一切剥削、压迫我们的人是不会允许的，那就要我们去争取。怎样争取做人的权利？那就要跟他们斗，向他们要。过去，我们有的工人也反抗过，斗争过，比如说毁坏矿井等等，但没有多大作用，因为老板和矿局不怕，他可以开除我们单个的工人，甚至把我们关进牢房。但是，我们工人抱成团就不一样了，就不怕他们了。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安源路矿，两个月前，一万七千名工人全体罢工，整个安源矿和萍乡铁路全都瘫痪了，成了死矿、死路，路矿当局只好乖乖地在工人们提的条件上签字。工人们胜利了！&rdo;

台下的工人们群情振奋：&ldo;向安源路矿学习，与矿局作斗争！&rdo;&ldo;我们也罢工！&rdo;

蒋先云跟工人们一道挥动着拳头，继续说：

&ldo;工人们怎么抱成团？那就是组织起来，成立工人俱乐部。今天，水口山铅锌矿工人俱乐部成立了。从今天起，我们工人有了自己的家，有了靠山，我们就不怕矿局，不怕反动工头，什么都不怕了！从今天起，我们就可以向矿局提要求，提条件了，他们不答应，我们就罢工！&rdo;

蒋先云的讲话，不断被工人们的喊声打断，工人们说：&ldo;总代表说得好，说出了我们工人的心里话！&rdo;

&ldo;他们不答应，我们就罢工！&rdo;

&ldo;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rdo;

工人们的口号声，久久回荡在广场内外，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