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段林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墓碑,那写着「段林」二字的墓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保险的风险均摊原理。像吧?大家共享一个名字,死亡的风险均摊,哈哈!」沐紫笑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肚子饿了,给你解释了这么半天,出去请我吃饭如何?」「啊?」仿佛吃定了段林最终会同意一样,沐紫迅速穿好外套率先出门,紧随其后的段林拿出钥匙,最后看了一眼多了两组床的屋子,耸耸肩,段林将门锁好。名簿的含义「这棵树长得好像我年前送你的那盆小盆栽。」蹲在庙里中庭的青石地板上,沐紫看着眼前半人高的小树。昨天沐紫是在袁荃家中过的夜,一来是家中无,二来林紫看到梦里那个男孩,心里毕竟怕怕的,于是决定去袁荃家附近的普陀寺拜一拜。拜完之后索性也没走,两人今天早起准备一起上学,上学之前沐紫执意再去寺里看看,不料临走前,却在中庭看到了一棵新栽日树。「就是那棵」站在沐紫身旁,袁荃不慌不忙的说。年前她生日的时候,沐紫送了她一盆小型室内观赏盆栽,原本一直养在家里的盆栽越长越大,终于到了小小的室内再也容纳不下的地步,于是袁荃索性将它移到了家旁普陀寺的中庭、一开始长得很好,不过今天给它浇水的时候,袁荃忽然发现,花树有一些叶子开始变黄了。就好像人一到中年就会老得快一样,一片叶子从第一点黄斑出现到全黄落下,真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一棵树从只黄一片叶子到全部叶子都变黄,他用不了多长。这是植物的生命开始衰竭的预兆。盯着发黄的幼叶,袁荃怔怔地发着呆。「在看什么?」不知何时走到女孩身后的是一名灰衣的僧人,袁荃役有回头,只是兀自盯着叶子「我在想这棵树怕是要死了。」拔下那片黄叶,袁荃慢慢站起身。「这片叶子就是征兆,这种树叶子一黄就不好养活了。」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它的征兆,这个世界本无意外,有的只有必然。「……必然么?」灰表的僧人看看少女,视线随即挪向少女身前的花树。「爸……不,智明方丈,我们要走了,改天再来。」双手合十拜了拜,袁荃和身后的僧人告辞。「那棵树真的会死么?」坐在校车上,沐紫又想起那棵树,「我当时可是很喜欢才买来送你的。」「……那也没有办法啊,那种树一般一变黄就没法活了。」「唉,知道它要死,看着它死,还真是不舒服。」抓抓杀,沐紫叹气。「好像自己看着它送死一样。」「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就没感觉了。」微微一笨,袁荃直直盯向前方。「会么?我觉得那样更加悲哀耶……喂!晓岚,我们在这里!」沐紫只来得及感慨了一句,随即便由于想要招呼刚上车的贺晓岚,而忘记了自己接下去想要说的话。「沐紫,你怎么现在就上车了?你不是应该下一站才上来么?」沐紫看着贺晓岚飞快地走到自己这边,微笑和旁边的男人小声说了两句之后,对方便红着脸将座位让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沐紫耸了耸肩。「我去阿荃老爸的庙里拜拜了,」「不会吧,你还真信?」贺晓岚不以为然。「宁可信其有,你呢?不对劲哟,头发居然翘起来一根,不像贺大小姐的风格哟!」沐紫说着,好笑的看着贺晓岚飞快地从包包里拿出镜子仔细地照。贺晓岚就是这样,看起来不太用心打扮,可是实际上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衣服的每一个褶皱……都是经过精心思量的,然而,表现起来却是自然而不会让人觉得刻意。「你真是天生的女人。」沐紫说着,口气里有点恶意的嘲讽。「哼」总比你这男人婆好。」轻哼着,贺晓岚高傲地瞥了沐紫一眼。「不过你今天状况确实不太好,黑眼圈都出来了了」将视线从窗外拉回贺晓岚身上,袁荃说出了自己的观察。「别提了!我家的探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叫啊叫的……邻居们都开始抗议了,可我偏偏拿她没辙。真是莫名其妙……」贺晓岚说的是她家的狗,袁荃见过几次,是一只非常漂亮且懂礼貌的优秀猎犬、「探戈会大叫?那你最好注意一下,她一般不会随便乱叫的,说不定你屋里进老鼠了呦……「微微一笑,袁荃吓唬着贺晓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