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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往桌子那看看，桌上没有空调遥控器。她来到c黄边，一手掀开被子。c黄上有一条三角裤衩，不知道穿没穿过，反正被被子压得皱皱巴巴。&ldo;……&rdo;成芸无语转头。周东南看见这个场面，也有点无言，他挠了挠自己的脸，对成芸说：&ldo;我屋子有点乱，没有收拾。&rdo;成芸嗯了一声，表示看出来了。周东南又问：&ldo;你要找什么？&rdo;&ldo;空调遥控器。&rdo;&ldo;哦。&rdo;周东南从她身边走过，在枕头底下随便一摸，拿出一个与墙上挂着的久空调极其般配的遥控器出来。按了一下，空调打开了。屋里又安静了。或许是发现屋里没有坐的地方，周东南转身开始收拾c黄，他把内裤捡起来，又把被子叠了叠，然后开始铺平c黄单。成芸在他身后看着，忽然开口问：&ldo;你这房子多少钱租的。&rdo;周东南手下没停，还在收拾，&ldo;没多少。&rdo;成芸说：&ldo;怎么，还不能告诉我？&rdo;周东南弯着腰，双手按在被子上，没有回答。成芸也没兴致问了，多少又如何，她留给他的钱足够他在北京生活。一想到这一点，成芸又有点觉得憋屈。不是恶心，是憋屈。她不是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露水姻缘‐‐或者根本连露水姻缘都称不上，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夜情之后，纠缠不休。这种让成芸觉得恶心。但是绝大多数时候，成芸不会留给这些男人任何跟自己真实身份有关的信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是谁，也曾有人把花送到成芸家里，渴望继续发展，都被成芸几句话赶走了。周东南跟这些人不同。难道他不是纠缠么？他当然也是，只是看起来并不像。除了那天给她送东西以外，他没打过她的电话，没有询问过她的情况，明明他住的房子离她的公司只有十分钟的距离，可他也不曾来她的公司找她。相反，电话是她先打的，上门也是她先来的，甚至于当初他现身北京也是她一双毒眼率先发现的。可他就是在这。他就跟路边的杂糙一样，毫不起眼，可随处都在。虽然不是他刻意，但成芸依旧感觉自己被人无形之中拿捏了，这个认知让成芸觉得憋屈。成芸这边胡思乱想，周东南已经收拾好c黄了。&ldo;过来坐一会吧。&rdo;他说。成芸回过神，看着已经被抚平的被单，说：&ldo;不坐了，我这就走了。&rdo;周东南不说话，看着她。成芸侧过头，不与他对视，低声说：&ldo;我走了，你也快点走。大年夜的不回家，跑这么老远的地方来，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rdo;没人回话，成芸回头，看见周东南坐回c黄上看着她。他脱了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灰色的卫衣，下面是深色牛仔裤，肩宽腰窄，微驼着背坐着更显出一股独特的男人味道。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平淡，黑漆漆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成芸。成芸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帅的。可又如何？成芸转身就走。&ldo;你真要走？&rdo;成芸扭头，周东南还是刚刚的样子。&ldo;当然要走。&rdo;周东南看了她一会，缓缓地说：&ldo;你真奇怪。&rdo;成芸皱眉，&ldo;什么？&rdo;&ldo;你看见我，马上就要走。可我不在的时候，你又甘心地等着。&rdo;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ldo;成芸，今天是除夕了。&rdo;成芸抿着嘴，&ldo;除夕又怎么样？&rdo;周东南朝她这边走了几步，成芸被他堵在墙前，他神情普通，语句平淡。&ldo;你不祝我新年快乐么。&rdo;成芸总觉得他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可是什么，成芸又不想问，这种矛盾让成芸焦躁起来。&ldo;新年快乐。&rdo;成芸很快地说出口，看也不看他，转身就往门口走。&ldo;你真的要走？&rdo;他又问了一遍。成芸好像被他话中某些深意刺激到了，手已经放在门口，人停下，转头‐‐&ldo;不然呢，你告诉我留下干什么？&rdo;她眼神犀利，周东南愣了一下，才张了张嘴，说：&ldo;今天是除夕，我买了菜，还有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