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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双手抱臂，淡淡地说：&ldo;有事么。&rdo;门口站着的是阿南的哥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旧羽绒服，上面磨破好几处。他跟阿南一样，也是高高的个子，可没有阿南那么壮实，身体佝偻。他脸上皮肤也很差，龟裂破皮，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这是社会底层常年干苦活维持生计的人。而且他的眼神也很奇怪，盯着人，又好像没盯着，噘突着嘴，好像想要说话。就算干再苦的活的民工也不至于像他这样。这个人精神上应该是有些问题的。成芸想到这，稍稍起了一点提防心。她在屋门口往左边的房间瞟了一眼，说：&ldo;阿南呢。&rdo;他听了话，着实反应了好一会，然后随手指了指下面。&ldo;在烧水……&rdo;他声音有点哑，口音很重。成芸看到他抬起来的手，指节粗大，有冻疮的痕迹。&ldo;你找我们有事么。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rdo;成芸问完话，给他充分的时间思索，最后他小声说了一句话，成芸没听清，&ldo;周东什么？&rdo;&ldo;……成。&rdo;&ldo;哦，周东成。&rdo;成芸说，&ldo;你比阿南大多少啊？&rdo;周东成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头。&ldo;……&rdo;成芸无语，&ldo;你就比他大一岁？还是十岁啊？&rdo;周东成摇头，他身后忽然有人说话。&ldo;我哥比我大一小时，我们是双胞胎。&rdo;伴随着声音，阿南从周东成身后走过来，两人错身之际，阿南伸手，周东成把手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他，然后就走了。&ldo;双胞胎？&rdo;阿南出现的一刻，成芸放下心来，而后一字一句地问：&ldo;你确定？&rdo;阿南把手里的东西拿起来，那是一个塑胶的水袋。阿南另外一只手拎着一个水壶，他把水壶放到一边。水壶噗噗地冒着热气。成芸走过去，帮他拿着热水袋，阿南拎起水壶要往里倒水。&ldo;你倒准点，烫了我就没住宿费了。&rdo;&ldo;……&rdo;没灯没亮，可阿南倒得还挺准，一点都没洒。在热水下流的过程中，成芸又问他：&ldo;刚你说真的？你和你哥真是双胞胎？&rdo;&ldo;嗯。&rdo;阿南低声说，&ldo;真的。&rdo;&ldo;那他怎么这样？&rdo;阿南抬眼瞄了她一眼，&ldo;怎样？&rdo;&ldo;看水！&rdo;阿南低头，成芸淡淡说：&ldo;你哥哥精神是不是有问题？&rdo;阿南没有回答，好像不想多说的样子，成芸也没有再问。水袋没有装满，阿南系好之后拎给成芸，说：&ldo;放到c黄尾，山里凉。&rdo;阿南说完便要走，成芸靠在门框上说：&ldo;明早再帮我烧点水。&rdo;阿南转头，成芸的身影在黑夜中看不分明。&ldo;我要洗澡……&rdo;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夜间山林里悬浮的黑色羽毛，随她转身关门，悄然落地。成芸打开手电，看见张导趴在c黄上，露出两只眼睛。&ldo;干嘛呢这是。&rdo;成芸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照阿南的话把热水袋放到被子尾。&ldo;成姐，他哥怎么这么爱吓唬人？&rdo;成芸躺到c黄上，盖好被，说：&ldo;睡吧。&rdo;折腾了这一会，之前的困意全部袭来，成芸和张导很快入眠。第二天清早，成芸是被冻醒的。脚底下的热水袋早就凉了。被子里还稍稍有点热乎气，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已经冰冷冷的。c黄很硬，睡得也不舒服。成芸坐起来，觉得后背跟上了钉板一样。她晃动身子的时候，余光看到一旁的张导。&ldo;小张？&rdo;张导还在睡，睡梦中眉头稍稍有些紧，张着嘴巴，一下一下地呼吸，还不时抽一下鼻子。成芸觉得有点不对，她把手伸过去，摸了一下张导的额头。&ldo;……&rdo;感冒了。成芸快速起c黄，穿好衣服。张导迷迷糊糊地也醒了。&ldo;成姐……&rdo;她开口，鼻音很重，成芸到她身边，把被子拉上来一些。&ldo;你觉得怎么样，我看你好像是感冒了，稍稍有点热。&rdo;张导砸吧砸吧嘴，说：&ldo;我感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