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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烟盒上虽然有折痕，却没有水珠，一点潮意都没有，干干慡慡。成芸看了一会，翻过身，把烟放到c黄头柜上，拉过被子。盖上被后，所有的杂念都没了，成芸几乎两分钟就睡着了。那天，成芸做了一个梦。这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因为成芸很少会做梦。她梦见自己走在一条荒芜的空地上，脚边是一条长长的铁道，铁轨附近杂糙丛生。她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人，也没有看到房屋，好像全世界只有那条铁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可在这个梦里，她的脚步一直没有停，就算是没有目的地，她也在不停地走。不知走了多久，她听到从远处传来的火车鸣笛的声音。她转头看，并没有火车。那声音越来越明显，最后，成芸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话。人在梦里，是不能说话的。成芸在说话的同时，睁开了眼睛。她睁眼的时候，嘴也微微张着，可她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c黄头的手机还在嗡嗡地震。成芸动作迟缓地拿过电话，眼睛依旧困得睁不开。&ldo;谁？&rdo;&ldo;……&rdo;对面完全没有料到她会用这种语调接电话，犹豫了一下，说：&ldo;我。&rdo;说完，他可能觉得成芸目前的状况可能脑子反应比较慢，又补充一句：&ldo;周东南。&rdo;成芸捂着脑袋说：&ldo;干什么？&rdo;&ldo;已经六点四十了。&rdo;成芸缓缓地嗯了一声。&ldo;说好七点走的。&rdo;&ldo;……嗯。&rdo;&ldo;我们已经好了，就等你了。&rdo;成芸深吸一口气，&ldo;……嗯。&rdo;连续嗯了三声，放下电话，成芸坐起身，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洗漱穿衣，出门的时候，刚好七点整。阿南和张导已经准备完，就在客栈里等她。张导一如既往地在跟客栈的工作人员聊天，周东南自己一个人站在一旁。张导聊着聊着，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张导转头，看见了成芸。&ldo;成姐，醒啦，你要吃点什么吗？&rdo;&ldo;不用了，我不饿，你们吃过没。&rdo;她看向阿南。&ldo;我们已经吃完了。&rdo;&ldo;那就走吧。&rdo;结好房钱，三人一同往外走，走下山坡，就看见了阿南那辆破车。昨晚被雨冲了一遍，车身比之前干净了一点，可这干净了还不如不干净‐‐车身上一块一块掉漆，要不就是刮碰的痕迹，跟得了皮肤病似的，饱受风霜，伤痕累累。成芸一边往车那走，一边看向阿南，感叹：&ldo;一如既往啊。&rdo;阿南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张导跟在后面，一脸&ldo;我不想坐&rdo;的样子。成芸看出来，跟她打趣说：&ldo;小张，你别紧张，体验体验。所谓环境越是艰难，我们越是要迎头而上。排除千难万险，最后就是柳暗花明。&rdo;张导被逗笑了，&ldo;哈哈，好，咱们就排除千难万险。&rdo;成芸走过去，亲自拉开了后门，&ldo;来，张导请。&rdo;张导连蹦带跳就上去了。成芸一转头，阿南站在她身后，副驾驶的门开了，阿南看着她，朝座位示意了一下。成芸坐上去，张导还在后门说：&ldo;成姐，你要是坐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啊，我们旅行社在贵州好多地方都有分公司，调车很容易的。&rdo;成芸哟了一声，&ldo;大公司啊。&rdo;张导不好意思地笑，&ldo;跟成姐肯定没法比啦。&rdo;成芸坐在座位上，扭头对张导说：&ldo;不用换车，你坐坐就知道了，咱们这车也是有好处的。&rdo;张导问：&ldo;啥好处啊。&rdo;成芸抬手，细长的手指在车里转了一圈，&ldo;通风啊，南北东西四方透气，咱们出门在外图个什么，不就是顺畅么。&rdo;张导嘎嘎笑。成芸这边说着，阿南就在旁边锁门。成芸在他锁门锁到一半的时候凑过去，逗他一般，说：&ldo;你说是不是？&rdo;阿南没回答，闷头弄锁链。昨晚的雨半夜就停了，今天又是艳阳天，空气清晰，天湛蓝。成芸也不在乎他回不回话，心情舒畅地伸了个懒腰。结果在她懒腰伸完的一瞬，就听见旁边一道低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