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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又对刘杰说：&ldo;有我电话吧。&rdo;&ldo;有是有的……&rdo;&ldo;那就这样了，你领她回去等吧。&rdo;话说到这，刘杰也没办法了，带着张导游回到旅行社。阿南好像松了一口气，成芸在一边调侃：&ldo;怕生意没了？&rdo;阿南弯着腰检查轮胎，听见成芸的话，嗯了一声。检查完，他直起身，&ldo;你先上车。&rdo;成芸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阿南关上门，用链条把门锁得严严实实。&ldo;哎……&rdo;阿南正在弄手里的活，听见成芸声音，一转眼，发现她的头靠在车窗框上，离他的脸只有一拳远，发丝都看得清楚。她轻声说：&ldo;绑牢点，我不想死在你车里。&rdo;她或许是在开玩笑，阿南不知道。黑色的发丝被穿越夹fèng的风吹得轻轻飘动，成芸嘴角还带着笑。&ldo;不会的。&rdo;阿南低声说。&ldo;你叫什么。&rdo;阿南的手又顿住一下，然后说：&ldo;周东南。&rdo;他用力拉了一下门，确保锁紧后，又低声说：&ldo;我朋友都叫我阿南，你也可以这么叫我。&rdo;说完，他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了车子。成芸靠在椅背上，侧头看他。&ldo;阿南。&rdo;汽车打火卡了一瞬，又顺利点着。成芸转过头，看向窗外。☆、?车在市区里开不了太快，成芸看着外面的街道，从这条街出去，不远就是贵阳站，到处都是熙攘的人群和叫卖的小吃摊。过了一会，上了高速后，车速就慢慢提上来了。这车太旧了，刚刚拉链条都能晃下一堆灰，现在速度提到一百就已经开始乱颤。成芸本想在车上睡一会，可耐不住这车吱吱嘎嘎地响。她转头，阿南开车面无表情。刚好过了一块凸起的维修路，两个人都跟着车一起一落，成芸的屁股狠狠地坐在车椅上，尾椎骨又疼又麻。她再转头，阿南还是那副表情，目视前方。&ldo;喂。&rdo;阿南侧目半秒，又转回去。&ldo;嗯？&rdo;&ldo;你平时也这么开车的？&rdo;&ldo;嗯。&rdo;&ldo;我说了我不着急。&rdo;成芸说，&ldo;你能不能开稳点，我要被你颠散了。&rdo;阿南扭头仔细看她，成芸赶紧说：&ldo;看路看路！&rdo;&ldo;哦。&rdo;阿南又转回去，成芸晃了晃腰，阿南开口说：&ldo;我尽量开稳一点。&rdo;成芸说：&ldo;慢点也行。&rdo;&ldo;我有事，要中午之前到凯里。&rdo;成芸看他一眼，&ldo;什么事？&rdo;&ldo;工作。&rdo;成芸一愣，回身看着前方，又过了一会，她再次转过来。&ldo;什么工作，我可是包了你三天的。&rdo;阿南抽空说：&ldo;我知道，不会耽误你。&rdo;&ldo;你有没有点职业道德。&rdo;阿南顿住片刻，抿了抿嘴，似乎被这个强有力的控诉震慑了。思考了许久，他才慢慢说：&ldo;你到苗寨，肯定是要住在那的，晚上吃饭睡觉总要时间，我就在那阵干点活。&rdo;其实他说的一点没错，但成芸现在太闲了，人一闲，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执拗钻上来。尤其是面对周东南这样一个一条线的人。成芸笑了一声，说：&ldo;好啊，那我要是需要用车，你总得在吧。&rdo;阿南毫不犹豫地说：&ldo;对。&rdo;成芸点头，轻描淡写地说：&ldo;到时候再看吧。&rdo;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进，成芸睡着了。条件这么艰难，她还是睡着了。没办法，右边是千篇一律的风景，左边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响的司机，谁来都会睡着。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进市区了。成芸从睡梦中醒来，头脑还有些不清醒，看见外面又有人摆地摊，迷迷糊糊地问阿南：&ldo;还没出贵阳？&rdo;阿南看她一眼，没回答，而是递了瓶水给她。十二月份，水是冰凉的。你清醒清醒。阿南接着开车，五秒钟之后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伸过来了。他低头，看见一瓶水抵在他外套上，侧头，旁边的女人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似睡似醒地说：&ldo;拧开……&rdo;&ldo;……&rdo;阿南看了她一会，然后把水接过，拧好，又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