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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rdo;黎子清深吸一口气，对他说：&ldo;你今天到底准备了多少剧本?&rdo;

&ldo;什么剧本?&rdo;这会轮到季冰费解了，拎起手里的书晃了晃，回答他：&ldo;我看的是小说。&rdo;

黎子清扶额，顺着他的话随口问：&ldo;什么小说?&rdo;

季冰翻到封面，&ldo;蔡骏的，谋杀似水年华。&rdo;

&ldo;讲的什么?&rdo;黎子清一边打开物理卷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接着问。

&ldo;一个忘掉初恋的女人，重新追回爱情的故事。&rdo;

黎子清抬眼看书封，质疑道：&ldo;我怎么记得这人是写悬疑小说的?&rdo;

&ldo;是吗?&rdo;季冰将书合上，丢到右边的书堆里，漫不经心地评价道：&ldo;那也太不悬疑了。&rdo;

黎子清不置可否，低下头开始写物理卷子，季冰从左边的书堆里又抽了一本新书翻开，窗外的日光偏转些许角度，时间快要走到正午。

黎子清顿在某道选择题上，露出略带苦恼的表情，一心二用的季冰及时捕捉到，贴心地开口问：&ldo;需要帮忙吗?&rdo;

&ldo;……我再努力一下。&rdo;黎子清伸手挡住他看过来的视线。

季冰一哂：&ldo;有必要吗?有句话怎么说，生活的本质就是徒劳。那没有结果的努力，就是无知又愚蠢的徒劳。&rdo;

&ldo;……&rdo;黎子清将卷子双手奉上：&ldo;您请。&rdo;

季冰接过来，扫了一眼，从黎子清手里拿过圆珠笔，边往草纸上写公式边解释：&ldo;这一题考的是带电粒子在均强磁场和均强电场中的运动。&rdo;他说着，抬眼看到黎子清有些懵逼的表情，补了句：&ldo;这是高二的知识点。&rdo;

黎子清嘴巴张了张，刚准备发表意见，就又听他接着说：&ldo;不过解题公式你都学过，动能定理和牛顿第二定律，加上半径公式，写不出来就只能说明你脑子‐‐咳，不够通透……&rdo;他险些说秃噜嘴，反应过来及时刹车后，笔触行云流水般地飞快将公式列好，泰然自若地继续讲解：&ldo;粒子在加速电场中，电场力做功，先根据动能定理得出速度v，再根据运动学公式求出时间……&rdo;

&ldo;我知道了。&rdo;黎子清从他手里夺过圆珠笔，听不出情绪地说了句：&ldo;多谢季大师点化。&rdo;

&ldo;你生气了?&rdo;季冰观察着他的神色，语气竟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对他道：&ldo;我平时骂李如骂习惯了，对不起。&rdo;

&ldo;没生你气。&rdo;黎子清从试卷上抬起头，认真地与他对视着，片刻后自己嘴角先勾起了浅笑，叹息道：&ldo;或许吧，是有点嫉妒的。明明东西都学在脑子里了，你会用，我却不会。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不讲道理。&rdo;

季冰稍稍松了口气，眼底随即也浮上了笑意，对他说：&ldo;天赋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不用妄自菲薄。&rdo;

&ldo;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意思吧。&rdo;黎子清随口接过去，调皮地诡辩了一句：&ldo;可搬砖的天赋跟搞科研的天赋，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rdo;

&ldo;抬杠是吧?&rdo;季冰说着，竟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黎子清愣了一下，本能地又后撤身体，两个人同时僵住，片刻后各自恢复原状，脸上都露出了别有心思的尴尬表情。

黎子清强迫将视线重新挪回到卷面上，心跳却抑制不住地愈加剧烈，他不自然地动了动椅子，却没把握好力度，椅子腿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摩擦出一声尖利的声响，顿时引来了周遭人的注目礼。

&ldo;对不起。&rdo;季冰环顾四周，充满歉意道：&ldo;一时疏忽吵到大家了，真的非常抱歉。&rdo;

大家见是位模样俊朗的学生少年，便也不好多加责怪，纷纷冲他善意地笑了笑，便相继收回了视线。

&ldo;……谢谢。&rdo;黎子清轻声说。

&ldo;不用，本就是我吓到你了。&rdo;

黎子清埋头在试卷上，表情平静，内心则疯狂地咆哮：请你快停止吧，我还不想这么快地缴械投降。

他余光注意到季冰的目光仍锁定在自己身上，脑海中飞快地搜寻话题，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抬头看着季冰问道：&ldo;下个月的高中物理竞赛，你会参加吗?&rdo;

&ldo;下个月就快期末考了吧。&rdo;季冰思索道。

&ldo;对你没什么影响吧。&rdo;

季冰点头，却又反过来问他道：&ldo;今年好像是在b城举办，你想去故宫看雪吗?&rdo;

黎子清瞪大眼睛：&ldo;我?&rdo;

&ldo;学校有三个名额。&rdo;季冰冲他笑了笑。

黎子清深呼吸一口气，胆战心惊道：&ldo;……我不行吧。&rdo;

&ldo;如果你怕影响期末考，到时候我帮你复习，而且就三天，不会拉下太多的。&rdo;

原来他刚刚提到期末考，想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黎子清。

&ldo;可……&rdo;黎子清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窘迫感，&ldo;我物理也不是很强……&rdo;

&ldo;多做几套题就好了，高中竞赛而已，不会有太多刁钻的题目。&rdo;

黎子清还在犹豫，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却突然被一道温热覆盖住，他身体跟着一颤，想要将手收回来，却被对方执着地攥在掌心，定定地看着他说：&ldo;一起去吧，黎子清。&rdo;季冰目光灼灼，透着不容拒绝的执拗：&ldo;我想跟你一起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