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白眉头一皱,似乎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你搬家了?”闻听语:“是啊。”只不过前两天刚搬而已。其实也算不得搬家,当初她爸妈分手,一人一套房。在她成年之后,那套房子就落在她的名下。她现在已经二十几岁,可以搬出来住了。之前就跟父亲提了这事儿,父亲知道她跟继母一直有隔阂,也就同意了。“怎么不早说。”“你没问我。”沈落白感觉自己被她忽悠了一道,闻听语倒是淡定得很。两人只好往回走。可走到马路上,闻听语又冒出了新的主意缠着他,“我饿了。”沈落白:“……”于是,两人又去了饭店。饭店是闻听语指定的位置,服务员在介绍菜单的时候就一脸笑意的跟他们推荐:“本店周年庆,情侣套餐半价。”沈落白:“……”这时候闻听语就坐在对面,单手支着下巴盯着他看,一切尽在掌控中。闻听语自然是点了那份情侣套餐,还美其名曰,“打折啊,多好,省钱!”这话说得他没法反驳。夏季时间长,但因为今日下午,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黑得早。闻听语第一次打电话给他是下午三点多,第二次打电话接近五点钟,走了一段路,再吃个晚饭,差不多就到了晚上七点。到了晚上,人的情绪更加浓烈。沈落白是沉默的,但他会不辞辛苦的把她送到家门口,哪怕她故意带他绕了很大一段路。沈落白这人性子寡淡,就是石头扔进水里都不会荡起涟漪的那种。闻听语守了他这么多年,哪怕是强迫自己放弃他的那三年,也曾无数次想起过这个人。一边逼着自己忘记,可逼着自己忘记的同时也是在想念。她当时能暗恋沈落白三年,是因为少女心思害怕被拒绝,就跟虞稚一当时的心态差不多,甚至比虞稚一更为敏感。后来虞稚一被时奕一步一步套进去,而她是自己忍不住,主动表明了心意。两者之间的选择不同,结果也不也一样。事到如今,她也没想温水煮青蛙。闻听语停住脚步,同时拉住了沈落白。两人站在路灯下,哪怕是雨伞遮着,依然能看清对方认真的神情。闻听语唤了他的名字,“沈落白,我想确认一个事。”沈落白:“?”她咬着牙,忽然有种豁出去的架势,“你是真的不喜欢我这个人呢?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才不肯接受我?”“……”他微怔,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最终也只憋出一句:“我们可以当朋友。”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闻听语心里已经绕了十八个弯:啧,谁要跟你做朋友?闻听语手臂微扬,五指向内弯曲,一个招手的姿势,“你低头一点,我有句话想跟你说。”沈落白眉头一蹙,还是听话地向她弯腰。就是现在!闻听语一只手覆上他握伞的手背,一只手勾在他的后颈,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男人唇薄,却有明显的温软触感。三年前她咬了他一次,三年后她吻了他一次。沈落白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做出这般举动,可闻听语很快又从他身边离开,手指轻轻点着下唇,别具诱惑。她说:“今天先放过你。”闻听语“抢了”另一把伞,只留下匆匆的背影。沈落白站在原地,路灯将黑色影子拉得很长。半响,他还是难以控制的,抬手摸到了唇。闻听语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开始对沈落白发起猛烈进攻。之前是给闻斌送饭,如今她都是备上两份。沈落白一开始言辞拒绝,可事实证明,到最后那份饭还是会落在他手里来。同一个科室的人都知道闻听语在追沈落白这件事,抱着看戏的态度,也有支持闻听语的,时不时在沈落白面前提起,“人家女孩子都做到这份上了,你也表个态呗。”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八卦传入了闻斌的耳朵。闻斌终于绷不住了!隔壁的病友已经病愈出院,这个病房暂时只剩下闻斌一个人住。等闻听语来,闻斌坐在床头捧着水杯,看了她好几眼。“听说你最近跟那个沈落白,走得挺近?”闻听语立即停了手上的动作,“您又想做什么?”“你这话说的,我能做什么……”“爸,这次的事情你别掺和,我不希望再发生三年前那种事。”闻斌瞥开眼,“我不管你。”明明只说了几句话,却仿佛打响了看不见的硝烟战火。-闻斌没再当着女儿的面提起这件事,可要在医院找到沈落白,简直不要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