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风知道老僧的话给了沈知意一些压力,他笑着在老僧人面前不知道说什么,老僧人便离开了。陆南风拉着她的手,向她解释道:“知知。其实你每次同我告白的时候。我的内心都是欣喜的。我知道我的性格一向沉闷,自以为只要是将感情封在心底随着时间就可以消散一切,可是结果并不是这般”“我曾经在佛前,求过很多次的姻缘。可是每一次都是下下签,我自然是不信的,那时你是那么喜欢我,而我又是那么爱你。”“可是为什么呢,知知,我们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呢?”陆南风没有喝酒,却拉着沈知意的手好无头绪的说了很久:“当初,其实也不是想要离婚的,只是那时候觉得”“算了。知知,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在贪念什么了。”沈家的那些污秽的事情,陆南风和沈东毅都希望沈知意可以忘记。只是那些为她好的旗帜里,不再有她的参与。就让这一切,戛然而止吧。傍晚的元西寺依然缭绕着香火的气息,银色的月光倾洒在地面,而夕阳早已不知所踪。比起当年,经过翻修的元四寺也显得愈加庄严,后院的小溪依然潺潺流动,像是奔腾的岁月。这是他们的过去。过去种种如潺潺流过的小溪,奔腾向前,好比过去总被未来所代替。陆南风忽然侧过脸,他开了个话题:“知知。有个事情,其实我很想问问你”“嗯?”“知知当初同我在一起,是因为觉得我长得好看吗?”沈知意没有回复。毫无疑问,陆南风的皮囊的确是吸引她的有利条件。可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的点滴里,外貌以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若说他最打动自己的地方,细细数,却也不知道哪一件可以作为开始讲出来。下决心与陆南风分手的时候,沈知意总是归咎于陆南风的错误太多,其实在那些他摇摆不定的心情时,没有安全感的自己也总是用作天作地去替代患得患失。沈知意伸出手,忽然很想抚摸陆南风那张英俊的脸。岁月并没有在这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随着时光的流失,他的五官越来立体。“你在监狱的那些天”陆南风愣在了那儿,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是恢复记忆后的沈知意在愧疚,他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我过得很好,知知,那时候你做得很对,任何时候无论是谁,若是你觉得不舒服了,可以采取法律援助。”陆南风的声音很平淡,但越是这样,沈知意越是觉得难受。怎么办,眼泪就要溢出眼眶了。监狱那种地方,究竟是什么鬼样子的生活,自己明明不用问就知道的啊。可是又为什么那么嘴贱呢。陆南风克制住心底的那些悲伤,他本想与沈知意好好告别的。现在悲伤的情绪占据里绝大多数的成分,他继续道:“知知。其实我没你想象里那么大度,那十几天我其实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沈知意被陆南风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她甚至不敢看陆南风的眼,可她现在又该从何时说起呢,她自以为自己是受害的一方,所以理所当然地对他做一些自认为合法的事情。可陆南风呢。就这样陪伴着一个记忆残缺的自己,毫无怨言。她又有什么脸在亲手毁掉陆南风璀璨的未来的时候,还与他再重新在一起呢。“走吧。”沈知意知道陆南风在看她,她移开视线,“再不走的话,天黑了下山不安全。”陆南风恍然觉得面前的沈知意离自己好远,不过人这一辈子,能有过回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是吗?许是心事太多,沈知意在乘坐陆南风车回去的时候睡着了。陆南风怕打扰她,蹑手蹑脚地将她从副驾驶座位上抱出车门。郑美苏打开门看到熟睡的沈知意刚想说什么,便被陆南风凌厉的眼神对视了回去。她在身后,看着陆南风将沈知意放在床上,然后温柔地给她盖上被子,紧接着不知道了写了什么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静静地望着陆南风。明明那么美好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郑美苏却透过陆南风笔直的脊背,看出了凄凉。沈知意再次醒来的时候,郑美苏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她见她睁开眼,便问:“醒来了?要不要喝水?”沈知意摇了摇头。室内的空调吹的有点低,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旁的离婚证,原来她与陆南风的关系是真的结束了。床头柜上的便签是陆南风的字迹。他在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