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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页(第1页)

这些人追着廉宇的脚步消失在巷口拐角,翟峻生四下打量一番,只觉这偏僻的民巷阴森幽暗,阴风吹得背后阵阵发寒。“什么鬼地方……”翟峻生低声嘟囔着,往地上啐了一口给自己壮胆。明明不冷,却感觉哪里都冷飕飕的,翟峻生待得心里直发毛,不一会儿甚至开始在原地跺起脚来。应该收拾完了吧,要不去追追他们?翟峻生刚要迈脚,身后突然划过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什么东西从脚边窜了过去!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翟峻生吓得差点叫出声,回过头只看到一抹黑猫的残影。“死猫,找死啊!”翟峻生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刚走了两步又看见一团黑影坐在角落里,尾巴大幅摆动,琥珀色的眼瞳在夜晚发着幽幽的绿光,瘆人极了。“再盯、再盯小爷我弄死你!”翟峻生强装镇定,作势抬手要打,谁知那黑猫竟弓着脊背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幽绿的眸光透着凶恶。它露出尖牙,尖锐的叫声刺穿黑夜。黑猫本就是不吉之物,再加上三更半夜的身处这么一个诡异的巷子,翟峻生一阵没来由的犯怵,彻底怂了。他往后退了两步,想逃,结果还没迈动脚就僵在了原地——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身后似乎没有人了,廉宇频频回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甩掉他们。马上就到家了!廉宇步履匆匆,已经看到了院墙的一角,却在离巷口不远处刹住了脚步。八九个身量高大的人注视着他缓缓逼近,手里都执着长棍,廉宇后退着,手中空无一物,只是捏紧了拳头。翟峻生疯狂的惨叫声从一条巷子以外传来时,他找来的这些街头混混都抱着胳膊腿躺在地上疼得打滚。廉宇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从脚边捡了根棍子,没怎么犹豫就原路折返了回去。巷尾的某户人家院子里,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对着一名青年吟诵祷词。“……陨落尘世间的文曲星,无人识你;世人予你苦难,吾以鬼神的名义赐你解脱,救你于苦海,送你至极乐。救世红莲由你哺育,于此地盛开,你的功德将造福整个王朝……”他嗓音低沉,又着一身黑袍,整个人如同隐在了黑夜之中,看不真切。夜太黑,单从他虔诚的声音和举动来分辨,这仿佛只是一场略显简陋的祭祀仪式——如果忽略这绝非寻常的祭品。面前的青年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树干上,脸色苍白如鬼魅,已经昏了过去。鲜血不断流下来,积在他脚下,诡异地汇成一朵莲花模样。这是一场活人祭。身后的两个年轻道士谨记黑衣教主的叮嘱,看时候差不多了,拿着火把点燃了这个院子。黑衣教主退了两步,燃烧的火焰包裹住赤莲,火光照在他脸上,点燃了他眸中的野心和欲望。大门被猛的踹开,两个道士迅速扑上去拦截来人,但他们根本不是廉宇的对手。晕倒在角落了的翟峻生被浓烟呛醒,他早已经被吓破了胆,避着院子里的混乱,凭借求生的本能手脚并用地往外爬,终于爬到门口时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救命……咳咳咳,救命啊!来人呐!”呼救声和冲天的火光终于惊醒了熟睡的人们,整条巷子的人都跑来救火,呼喊声、脚步声……院墙外一片嘈杂。黑衣教主见仪式已被打断,便不再与廉宇多缠斗,足尖一点越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而被他留下来的两个教徒却丝毫没有怪罪教主弃他们于不顾,反而一头冲进火海,在熊熊火焰中癫狂地放声大笑。任凭烈火灼烧他们的皮肤,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叫嚷着什么“祭鬼神”、“投极乐”,最终倒下去停止了挣扎。这骇人的场面唬得闻声赶来的人纷纷杵在原地,不敢踏进这个院子。“愣着干什么?救火啊!”廉宇吼道,再放任不管下去,火势蔓延起来,整条民巷都要遭殃!人们如梦初醒,张罗着取水救火,廉宇则扔了木棍,跑去救那个被绑在树上的青年。火已经围着树烧了起来,麻绳被火一烧,用力一扯就能扯断。手臂被燎得灼痛,烧伤的痛感使得安怀元从昏迷中醒了片刻,然而他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黑,看人都带着重影,只隐约知道有个人拍灭了自己身上的火,把自己救了出来。闭上眼天旋地转,耳畔的声音也忽远忽近的,安怀元在一道道救火的吆喝声中听清了一声惊呼,说院子里的井里好像有人。他悲从中来,再度昏迷之前只喊出了一声:“娘……”众人都在紧张地救火,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人身量不高,应当还是个少年,兜着黑色的兜帽,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黑夜里的火光刺痛了他的眼睛,少年伸出极其白皙的手擦了擦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随后从容不迫地抱着怀里的黑猫离开了。一缕发丝从兜帽中飘出来,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光芒。猖獗教两家仅仅是一巷之隔,离得很近,廉宇便将人先安置在自己家,请大夫给他处理伤口、抓补血益气的药调理身子。事态恶劣,廉宇想过这事会闹得很大,却没想到翌日天还没亮晏谙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彼时安怀元刚醒,正在喝药,见了晏谙忙搁下药碗要起身行礼,被拦了下来:“这个时候就不必在意这些了,先把药喝完。”见他把药喝下,晏谙才询问道:“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安怀元将空碗搁在一边,带着满口苦涩回忆昨日噩梦一般的夜晚。“大约子时刚过,我还在房中温书,忽然听见敲门声,开门见是三个道士模样的人,一上来便问我生辰八字。我顾忌他们来路不明,不肯说要逐他们走,闹出了些动静将我娘吵醒了。他们称自己是云游至此,发现我家风水不好,冲撞了邪祟,房中的男丁会迎来厄运,他们拿我的生辰八字是想看看有没有破解之法,愿意出手相助。”厄运。晏谙眸光沉了沉,安怀元是马上要考科举的人,这些道士这么一说,正好戳在他们忌讳的地方。果然,安怀元接着道:“我娘一听便慌了,不顾阻拦将我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谁知为首的那个说了句‘是我不错’,那两个道士竟直接上来摁住我。我挣脱不过,被他们拿一块帕子捂住口鼻,登时浑身酸软没了气力,任凭他们绑在树上放血。至于我娘……”说到这里,安怀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俯在床边将刚喝下去的药尽数呕了出来。他崩溃地哑着嗓子嘶声道:“我侥幸捡回一条命,可我娘被他们迷晕了,生生投了井啊!”想起安大娘,故岑不忍地别过头。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娘被害死,难怪安怀元自醒来便浑浑噩噩的。廉宇紧锁着眉头,“他们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你可是与何人结了仇?”“洹州府那些人早就惩治过了,”故岑也想不通,安怀元是个明事理的,得了王爷照拂,日日在家中苦读,连门甚少出,自入京以来怕是人都不识得几个,为此还专程挑了个偏僻些的住处给他,防止被人打搅,“他能与何人结仇?”“我……我不认得他们。”安怀元失血过多,身子本就虚弱,方才情绪一时失控,眼前又是一阵晕眩,死死攥着床榻边缘硬撑。“是红莲教。”晏谙缓缓道。“大理寺有卷宗记录,最近是有几起无规律杀人案,只不过没你昨晚声势大。之所以确定是红莲教,是因为杀人手法与你经历的相似,被害者都会被放血,仿佛是要进行一场简单的祭祀仪式,流出来的血会在地上汇聚成绽放的莲花模样。”晏谙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红莲教的人身上都会有红莲刺青。不过昨夜那两具尸体都烧焦了,仵作查验也没能找出什么明显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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