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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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去到洗完澡爬上床,方牧也都没有说话,就连秦弋问他还要不要吃西瓜,他也只是摇摇头。
“小也。”秦弋坐到床上,轻轻拍了拍闷在空调被里的方牧也,叫他,“跟哥哥说说话吧。”
方牧也没有动,秦弋听到他在吸鼻子。
秦弋把空调被扯开,看见方牧也果然在偷偷地哭,他揪着自己的小耳朵,双臂挡在脸上,缝隙里露出一个红红的鼻子,嘴巴难过地瘪着。
“不哭了不哭了。”秦弋把他的手拿开,帮他擦着眼泪,“别哭了。”
“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方牧也满脸的泪水,哽咽着问,“哥哥是不是要把我丢掉……”
“不会把你丢掉,不会不要你。”秦弋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轻柔安慰的语气,“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我只是没有办法自私地留下你。
方牧也哭着去亲秦弋,眼泪蹭在秦弋的下巴上,他说:“我不要……和哥哥分开……”
秦弋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心脏收紧着蜷缩在胸腔里,又闷又疼。
“宝宝……别哭了。”
秦弋低低地说着,抱紧了怀里的人,闭上眼勾住方牧也急切缠上来的舌尖,自欺欺人地逃避即将到来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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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里,秦弋一直和方牧也待在家里,他知道,如果出门,保镖肯定如影随形,那还不如就在家呆着,至少还能争取到一方两人独处的空间。
其实秦弋很想再带方牧也去逛一次超市,一边数落他管好嘴巴少吃垃圾食品,一边又往购物车里放他最爱吃的零食。现在方牧也要走了,秦弋不想再约束他了,只要方牧也想要,他都给买。还有新衣服,新鞋子,玩具,故事书……他有很多很多想要给方牧也买的东西。
随后他想到,方家什么没有呢,自己能给的和不能给的,方牧也的家人都会多几十倍地给他。
方牧也这两天也没有再哭,他只是紧紧地跟着秦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跟秦弋在一起,每次方衍修请的厨师来家里给他们做菜,方牧也都会下意识地拉紧秦弋的手,像一只惊弓之鸟,每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孔,他的心里就会有多一分的不安。
秦弋也被折磨得疲惫不堪,无论哪一秒,他看着方牧也,就会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可是心脏固执地悬在胸腔里,不肯落下去,于是就这样被压迫到充血发胀,一点点消耗着意志,只等一个最后的宣判。
而这个等待的过程却太煎熬,结局的场景和心情谁都能预料到,但在走向结束之前的这一段时间,由于焦躁、不安、悲伤、惶恐,于是使它变得最最难熬。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人时刻喘不过气,最后崩溃地生出希望最后一刻快点来临的企盼,宁愿一剑封喉,也不要凌迟慢刑。
秦弋看着站在阁楼窗边抬头看鸟巢的方牧也,只觉得神经一点点麻木,突然又被什么东西刺痛,恢复知觉,感知到痛意,而后又接着麻木……循环往复,比极刑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