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的每一日,谢玄都会在这个地方,过的很开心。
谢瓒收回目光,看向谢玄,低声道:“爹爹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没有的话,就进去吧。
他看着谢玄沉默地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想谢独一?还是谢娇娇?
谢瓒眸色微沉,刚要出声把他的思绪叫回来,却听到谢玄忽然开口。
“如果真的要说不一样,你永远都跟他们不一样。”谢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让谢瓒瞳孔疾缩,指尖险些掐破掌心。
永远都不一样,他听不懂。
谢瓒眸光暗下,刚想扯住谢玄的手腕再吻一次。
却见谢玄笑了笑,缓缓朝他靠近过来,立在他的身前,继续道:“为什么一定要一样?猫猫这些年看了不少书,”他回头指了指殿内满地的书页,又道,“你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可是你有没有听过,因材施教对症下药?”
谢瓒微微一愣。
“如果我打你骂你,你就会听爹的话,辞去宗主不当,回到茅草屋吗?”谢玄反问他。
谢瓒缓缓蜷紧手指,心中自然有了答案。
他不能走,大仇还没报完,他走不了。
见他不语,谢玄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爹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哥哥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们有可能是受人蒙骗,或是逼不得已,但你不同……”
他伸出手,揽住谢瓒的肩膀,极轻极缓地在他的额头上,无比珍重地落下一个吻。
霎那间,谢瓒浑身僵硬在原地,心臟也停止跳动般,手足无措地呆呆看着他。
看到那双刚刚吻过他的唇,低低叹息一声。
“猫猫,爹是心疼。”
“所有人里,只有你的传言我不相信,我隻信你。”
“哪怕你千夫所指,也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口酥动,仿佛一时间有隻翩舞灵蝶从胸口扇动翅膀轻飘飞出,遍体的血液都被这一句话重新赋予了滚烫的温度。屠遍宗门都不皱片刻眉的谢瓒,难得慌乱。
哪怕你千夫所指,也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有你的传言我不相信,我隻信你。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滚烫的烙铁烙印在他心头,留下永生不能磨灭的印记。
他一刹恍然。
原来谢玄说的不一样,是爱得更多么。
心口被酸涩的甜蜜充满,谢瓒浑身的阴戾气息都刹那消失不见。
“爹爹……”他小心地扯住谢玄的袖子,被谢玄伸手一牵,牵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