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的能听到远处广场遥远的钟声,黎知晚坐在床上,眼尾都是红的,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也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只是问:“…你怎么在这里?”
很多时候,顾禹谦在装冷漠的同时,会惧怕她这样的神情。
每次她这样看着他,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疼。
这次也没有例外。
顾禹谦避开视线,淡淡道:“齐浩文把房卡给错了。”
他说完后站起身来,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来,走到窗边,本想着点根烟,但想起她不喜欢闻烟味,又拿着那根烟转过身来,背靠在落地窗上,声音摸不出情绪:“这些年,周庭对你好吗?”
黎知晚抬眸看她,眼睛没有刚才那么红了,轻声说:“…还可以。”
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呢?周庭那种疯子,自己只要不招惹他,就能这样暂时相安无事。
顾禹谦听完后,手指捻了捻指腹的烟,说:“你觉得好就行。”
黎知晚本想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但又转念一想,这也不是她有资格去关心的事。
如今两人的处境和关系,尴尬到待在同一室内都会令她不安。
顾禹谦仿佛看懂了她欲言又止的心理活动,看着她缓缓说道:“刚开始过得不好,不过…以后慢慢总会好的。”
黎知晚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床头柜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顾禹谦望过去一眼屏幕上的备注,是周庭。
黎知晚下床拿起手机,将电话按断。
周庭和之前一样,只要她挂断,就会接二连三的打过来,直到她接。若是一直不接,就会像本科那几年一样,联系学校导员和老师。上次没接电话,直接打给了齐浩文。
黎知晚又挂断了一次,坐在床边快速的穿鞋,想出去会所再给他回电话。
但电话铃声不停的响起,顾禹谦将手机递给她,手停在接听键上,说:“接吧,我不说话。”
黎知晚听着愈来愈响的铃声,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站到窗边,问:“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周庭听到她的声音,语气低冷道:“齐浩文说你今天请假了,人在哪儿?”
两人离的很近,顾禹谦隐约能听见周庭的声音,好整以暇的靠在窗边看黎知晚说瞎话。
只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在宿舍。”
周庭又说:“好,那我现在在京大门口,你出来一下。”
黎知晚握紧手机,低声说:“我今天有事,不方便见你。”
那边的周庭冷笑一声,说:“到底是不方便,还是不能?”
“晚晚,你想清楚再和我说话。”
黎知晚沉默了几秒,说:“周庭,你到底有什么事?”
周庭发了一串房间号过来,冷声说:“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门踹开?”
黎知晚看着周庭微信里发来的房间号,正是他们待的这个房间,顿时脚底生寒。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像是面对即将到来的修罗场一样,心跳不受控制的骤然加速。
早上起来晚,少喝了一次药,如今受到刺激,躯体症状又开始出现。
顾禹谦看到她忽然苍白的脸色,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浮浪:“心虚了?”
黎知晚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手颤抖着捂了下心脏,从柜台的包里拿出来随身带的药,零零总总倒出来有十几粒药,慢慢就着水喝了下去。
顾禹谦看着她明显发抖的手,蹙眉问:“怎么突然喝那么多药?”
他快步走到她身旁,拿起分装的药盒看,药品被分类装着,还用小型便利贴写着服用时间。
他直问:“这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