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收拾好的书包和行李箱,突然有些后悔昨晚答应顾禹谦的事,很多事情都不应该将顾禹谦牵扯进来。
黎术的事,周庭的事。
这些糜烂腐朽的人和事,不该将外人牵扯进来。
她不该自私的贪恋那一点点光亮。
于是平静的说道:“顾禹谦,你回家吧。”
顾禹谦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黎知晚缓缓站起身,垂眸看他:“我不去你家住了。”
顾禹谦也站起身,先是不解,随即逼着自己冷静几秒,似是想明白她的意思了,默不作声的往窗边走了几步,然后冲着黎知晚轻轻招手,说:“黎知晚,你过来一下。”
黎知晚不明所以的走近他。
顾禹谦在她走过来时,将原本半开的窗户全部打开,然后伸手指着西边巷子口拿着棍子讨债的那群人,说:“看见了吗?”
黎知晚往窗口探出头,果然看见了昨晚讨债的那群人,为首的依旧是那个刀疤男,与昨晚不同的是,手里拿着刀棍。
顾禹谦把她往身后一拉,将窗户关严实,“黎知晚,你觉得你有几条命给他们?”
黎知晚抿唇不语,但几秒后仰头看他,还是固执的说:“我不用你管,大不了我找个酒店住。”
“酒店?”顾禹谦嗤笑一声,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黎知晚,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以为那群人不会找到酒店讨债?”
黎知晚闻言本能的想要握紧拳头,但不等手心传来剧痛时,顾禹谦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及时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嗓音温和而有力,问她:“黎知晚,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黎知晚回他:“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顾禹谦,你帮了好几次,我真的很感激你,所以更不想将你牵扯进这些事情里。”
顾禹谦静静听着她说话,一直低沉的情绪在此刻得到了疏解。
“原来是担心我?”他笑得轻狂,语调微扬道,“黎知晚,整个江城没有人敢动我顾禹谦。”
他的手轻轻抬起,食指指腹在她的额间很轻的碰了一下,“所以,以后也没有人敢动你。”
他话音刚落,不等黎知晚反应,轻咳一声放开她的手,自顾自的走过去将她的书包挎在右肩上,书包很轻。
“你就带这点东西?”他指着桌上遗留的那些书本:“这些不要吗?”
黎知晚慢慢回过神来,转身看他,说:“我们带不了那么多。”
“谁说带不了?”顾禹谦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说:“沈彬的车马上到楼下。”
他刚说完,就听到了楼下一声汽车鸣笛声。
沈彬的电话打了过来。
顾禹谦接起后,说了一句:“你不用上来,把后备箱打开。”
黎知晚看着他放下手机,正准备抱起桌面上的书时,却被顾禹谦伸手挡住,“不用你搬。”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带的?我往下搬就行。”
黎知晚说:“我也可以搬东西的。”
“又想缝针是不是?”顾禹谦语气强硬:“在这等着。”
他说完背着包,单手抱着厚厚一摞书,走到门边时还不忘提着黎知晚的行李箱。
等走到楼下时,沈彬正靠在车身上吸烟,见他出来上前一步,声音惊讶道:“谦哥,谁这么大面子,还要你给当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