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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过了一阵儿洛兹结结巴巴地说：&ldo;安全局……&rdo;

&ldo;党卫军可以仔细检查我的档案，&rdo;贝恩斯说，&ldo;你可以去告发我。但我有非常高层的关系。他们有些是雅利安人，有些是在柏林身居高位的犹太人。你的告发不起作用，而我马上就会告发你。还是通过这些关系网，你会发现你自己处于保护性的监视之中。&rdo;他笑笑，点点头，沿着飞船的通道走下去，撇下洛兹，汇入其他的旅客之中。

大家都步下舷梯，踏上了寒风凛冽的机场。实际上，贝恩斯发现自己再一次靠近了洛兹。

&ldo;其实，&rdo;贝恩斯走到洛兹身边说，&ldo;我不喜欢你的样子，洛兹先生，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将告发你。&rdo;他把洛兹撇在后面大步走开了。

在远远的机场尽头，在中央大厅的人口处，一大群人在那儿等着。乘客的亲戚、朋友，有些人在招手，微笑着，张望着，焦急的面孔在搜寻着。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日本男子，穿着入时的英式外套，典型的牛津装束，圆顶黑礼帽，站在稍靠前一点，旁边站着个年轻的日本人。在他们的外套翻领上别着帝国政府太平洋高级商团的徽章。是他，贝恩斯先生看出来是塔格米先生亲自来接。

日本人迎上前来招呼道：&ldo;贝恩斯先生，晚上好。&rdo;他的头踌躇地歪斜着。

&ldo;晚上好，塔格米先生。&rdo;贝恩斯先生说着伸出了手。他们握了握手，鞠躬致礼。那个年轻的日本人笑吟吟地哈腰致敬。

&ldo;在这空旷的机场有点冷，先生，&rdo;塔格米先生说，&ldo;我们乘商团的直升机作进城的旅行。这样行吗？你是否要用车什么的？&rdo;他焦急地审视着贝恩斯的面孔。

&ldo;我们立刻就出发，&rdo;贝恩斯说，&ldo;我想到旅馆去办理登记手续。那么，我的行李……&rdo;

&ldo;佐治男先生会照看的。&rdo;塔格米先生说，&ldo;他随后就来。你瞧，先生，在那头差不多要花上一个钟头等在传送带前认行李。比你的旅行时间还要长些。&rdo;

佐治男先生赞同地微笑着。

&ldo;没关系。&rdo;贝恩斯说。

塔格米先生说：&ldo;先生，我有件礼物贿赂你。&rdo;

&ldo;你说什么？&rdo;贝恩斯说。

&ldo;为了赢得你赞许的态度。&rdo;塔格米先生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ldo;在美国可以买得到的最好的工艺品中选购出来的。&rdo;他递上了盒子。

&ldo;好的，&rdo;贝恩斯说，&ldo;多谢啦。&rdo;他接住了盒子。

&ldo;整个下午有关的雇员都去挑选了。&rdo;塔格米先生说，&ldo;这是行将消失的旧美国文化最可信的东西，稀罕的人工制品，带有过去的宁静生活的气息。&rdo;

贝恩斯先生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米老鼠手表，底下托着块黑丝绒。

塔格米先生是在和他开玩笑吗？他抬眼看看塔格米先生紧张、关切的面孔。不，不是开玩笑。&ldo;非常感谢你，&rdo;贝恩斯说，&ldo;这确实令人难以置信。&rdo;

&ldo;米老鼠表如今在全世界只有几块，或许十块吧，权威的1938年造。&rdo;塔格米边说边揣摩对方，贝恩斯的反应、欣赏使塔格米乐不可支。&ldo;据我所知，没有一个收藏家有这玩艺，先生。&rdo;

他们走进了航空终点站，一道登上了舷梯。

先生跟在他们后面说：&ldo;春雨落下来，落在屋顶上，吸进孩子的小布球……&rdo;

&ldo;他说什么？&rdo;贝恩斯先生问塔格米先生。

&ldo;古老的民谣，&rdo;塔格米先生说，&ldo;德川幕府中时期的。&rdo;

第四章

弗兰克&iddot;弗林克目送着他的前任老板怀丹&iddot;马特森沿着走廊摇摇摆摆地走进怀&iddot;马公司的工作车间。

他暗自琢磨，真是怪事，怀丹&iddot;马特森不像一个工厂老板，倒像个经常在娱乐厅鬼混的游民，一个酒鬼，刚洗完澡，修了脸，理了发，穿着身新衣服，服过维生素，揣着仅有的五个美元闯入世界寻找新生活。老头个头矮小，神情紧张，秉性狡诈，惯于迎合。在他眼里似乎每个人都是潜在的敌人，都比他强壮。因此他得讨好他们。他的态度似乎告诉你&ldo;他们都想挤兑我&rdo;。

其实老怀丹很有实力。在许多企业、证券交易和房地产买卖中，他都有控股权，此外还有怀&iddot;马公司的工厂。

弗林克紧跟着，推开了进人工作车间的金属大门，里面机器轰鸣，尘屑飞扬，工人们正忙于工作，老头儿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弗林克加快步伐朝他走去的地方赶去。

&ldo;喂，怀&iddot;马先生。&rdo;他叫道。

老头儿在车间工头埃迪&iddot;麦卡锡的身边停下来。他俩都看着弗林克朝他们走来。怀丹&iddot;马特森不安地舔舔嘴唇说：&ldo;对不起，弗兰克，我无法让你再回来啦。我已经雇了别人来接替你的工作，据你所说，我想你是不会回来的。&rdo;老头又小又圆的眼睛眨巴着。

其实，弗兰克很清楚，那差不多是老头子惯用的伎俩，含糊其词，骨子里的玩艺儿。

弗林克坚定而且毫不含糊地说：&ldo;我来拿工具，没别的目的。&rdo;他非常高兴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