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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他俩一起把丝绒托板放入柳条筐里。弗林克自言自语。从最坏处着眼，我们也能把成本赚回来。就算我们亏本，工具和设备至少也能捞回一些。

这时最好求一求神谕，问问埃迪第一次生意会怎样。但他太紧张不敢去求，也许是不祥的预兆，他觉得无法面对现实。无论如何，木已成舟，珠宝已经做出来了，生意也已开张，现在不管《易经》上怎么说也没用了。

它不可能替我们卖珠宝……它不可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ldo;我先抓住奇尔丹。&rdo;埃迪说，&ldo;我们还是一起去，你可以到其他的店家，你我一起去，好吗？我把车停在街角上。&rdo;

当他们把柳条筐装上货车时，弗林克想，上帝应该知道埃迪是多么好的商人，我也是。奇尔丹会买的，诚如他们所言，总要亮个相吧。

他想要是朱莉安娜在这就好了，她可以送货，不需吹灰之力就能卖掉。因为她很漂亮，她可以和任何人交谈，她是个女人嘛。毕竟这些是女人的珠宝。她可以戴着首饰走进店铺。闭上你的眼睛就可以想象她戴着手镯或银项链该有多美。她有着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肌肤，忧郁而充满智慧的双眸……穿着紧身针织上衣，银项链挂在她光滑的肌肤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天啊，此时此刻她的形象在他心里是多么生动。她那纤细的手指拿起他做的每一件珠宝，仔细地看着，她把头往后一仰，扬起一件首饰，朱莉安娜挑拣出来的总是他的杰作。

他认为对她最合适的还是耳环，悬挂在耳际摇晃着，十分显眼，尤其是金黄色的。把头发绾在脑后或是剪短点，让脖颈和耳朵露在外面。我们可以拍她的照片做广告陈列。他和埃迪已讨论过编排目录，因此可以通过邮寄的方式寄到世界各地的商号，她看上去太迷人了……她皮肤白嫩，非常健康，没有皱纹，白里透红。如果我找到她，她会干吗？不管她怎样看我，这和私人生活无关。这只限于做生意。

见鬼，我可拍不了照，我们得找位专业摄影师，这样她会很高兴。因为她的虚荣心一贯很强，她喜欢人们注意她，爱慕她。任何人都行。我猜大多数的女性都是这样的，她们什么都希望得到关注。她们的确孩子气十足。

他知道朱莉安娜从来不会单独一人生活，过去她总要我陪伴她，赞美她。小孩子们都那样，他们觉得，倘若父母不注意他们在干什么，那么他们所干的就不是真的啦，无疑她此时正有个什么家伙在陪伴她。对她说她有多么美，赞美她的双腿，她的平滑的肚皮……

&ldo;怎么回事？&rdo;埃迪看着他说，&ldo;心不在焉了？&rdo;

&ldo;不。&rdo;弗林克说。

&ldo;我不想到那儿去傻站着。&rdo;埃迪说，&ldo;我有几个想法。我告诉你是别的事。我不害怕，并不因为那是个奇异的地方&iddot;要穿奇异的衣服就能吓倒我。我承认不愿穿得一本正经，我承认自己不自在。但这没什么关系。我要到那儿去把货交给那个傻子。&rdo;

弗林克心想，只有你最适合。

&ldo;妈的，如果你能像过去一样到那儿去就好。&rdo;埃迪说，&ldo;和他讲有关日本海军上将的事，我应当能够告诉他真相，这些货都是地道的手工制造的珠宝，而且……&rdo;

&ldo;手工艺品。&rdo;弗林克说。

&ldo;是的，手工艺品，我的意思是我到那里去，直等到他付钱才回来。他应当会买的，如果他不买，那他真是个混蛋。我到处看过，那儿没有像我们一样的货。天啊，要是他们老是看而不买，那真会让我发疯的，我会动摇的。&rdo;

&ldo;记住你要告诉他，我们的货不是电镀的。&rdo;弗林克说，&ldo;铜是纯铜，黄铜也是纯黄铜。&rdo;

&ldo;你让我按自己的办法干吧。&rdo;埃迪说，&ldo;我真有些好主意。&rdo;

弗林克心想，我能做的就是这些，我可以拿几个首饰‐‐埃迪不会在乎…用盒子装起来寄给朱莉安娜。让她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用挂号寄给她，寄到我所知道的最后地址。这样的话。邮局会追踪到她现在的住址。她打开盒子时会说什么呢？里面得附张纸条，告诉她这是我自己做的，我和别人合伙开了家珠宝加工行。我要煽动她进入一种想象，给她一个悬念，使她急于了解更多，这样引起她的兴趣，我要高谈阔论宝石和金银。还有我们所销售的地方和一些奇特的商场……

&ldo;是不是沿着这条道走？&rdo;埃迪放慢了车速，他们已进入交通繁忙的街道，街道两旁高楼耸入云霄。&ldo;我最好停下来。&rdo;

&ldo;还要过五条街。&rdo;弗林克说。

&ldo;给我一支大麻烟卷行吗？&rdo;埃迪说，&ldo;它可以让我立刻冷静下来。&rdo;

弗林克递给他上面有&ldo;天堂音乐&rdo;商标的烟盒，他在怀&iddot;马公司学会了吸烟。

弗林克自言自语，我知道她一定和某个家伙在一起，就像他妻子一样和他睡觉。我太了解朱莉安娜，舍此她难以生活下去。我知道她是怎样熬到黄昏。每当又冷又黑的夜晚，每个人都坐在自己家的起居室时，她从来都不会独自一人呆着。当然他自己也不会。

也许这家伙是个好人，她找到的是某个害羞的青年学生。对于那些从没和女人打交道的青年人来说，她可是一个好女人。她不苛刻也不会玩世不恭。那对他会大有好处。我希望她别和某个老家伙鬼混。那就让我难以忍受了。某个经验丰富的卑鄙的家伙，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一边摆布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