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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国内充斥着混乱和阴谋。陆军部队从这调到那。边界关闭，不许进出，国会在开会，各抒己见。&rdo;

&ldo;这使我想起我曾听过戈培尔博士精彩的演说，&rdo;罗伯特&iddot;奇尔丹说，&ldo;大约一年前，收音机里听到的。充满机智的抨击和演说，像通常一样，听众的掌声不绝，整个演讲都充满激情，当然全都是出自阿道夫&iddot;希特勒的思想。戈培尔博士是纳粹的头号演说家。&rdo;

&ldo;确实如此。&rdo;保罗和他妻子都点头表示赞同。

&ldo;戈培尔博士有着优秀的妻子儿女。&rdo;奇尔丹接着说，&ldo;都是些出类拔萃的人物。&rdo;

&ldo;是的。&rdo;保罗和贝蒂都赞成他的见解。&ldo;和那儿许多的大人物比较，他是个有家庭观念的人，&rdo;保罗说，&ldo;性道德成问题。&rdo;

&ldo;我不会这时散布谣言，&rdo;奇尔丹说，&ldo;你们不是说罗埃吧？那是古代史，早已被忘却。&rdo;

&ldo;多考虑考虑戈林的事。&rdo;保罗说着慢慢地啜着酒又仔细地打量杯中的酒，&ldo;犹如罗马式的饮酒作乐的各种狂欢故事，听了都叫人心惊肉跳。&rdo;

&ldo;一派胡言。&rdo;奇尔丹说。

&ldo;得啦，这个话题不值得讨论。&rdo;贝蒂老于世故地看着他俩道。

他们喝完了酒，她又给斟满。

&ldo;在讨论政治斗争时有多少热血在沸腾，&rdo;保罗说，&ldo;无论你到哪儿，最重要的是保持头脑清醒。&rdo;

&ldo;对的，&rdo;奇尔丹非常赞成地说，&ldo;要保持镇静和秩序，等到形势趋于稳定。&rdo;

&ldo;在极权主义社会里关键人物死后的时期，&rdo;保罗说，&ldo;缺乏传统和中产阶级集团的联合。&rdo;他停顿一下又说，&ldo;也许最好是放弃政治。&rdo;他笑着说，&ldo;就像是回到学生时代。&rdo;

罗伯特&iddot;奇尔丹感到他的脸红了，他弯下腰喝酒为的是避开主人的目光。他提出了一个多么可怕的话题啊，他大声地争论政治真愚蠢，他表达不同意见时很粗鲁，而主人的机敏圆滑使他们避免了难堪的一夜。奇尔丹想，我真不知要学多少东西，他们这么大度而且有礼貌，而我是一个不文明的白人。真是如此。

有一阵，他装出满意地喝着酒，脸上一直装做高兴的表情。他告诫自己必须彻底迎合他们。总是表示赞成。

然而他却慌乱地意识到，我的理智已让酒给搅了。他感到既疲倦又紧张。我怎么办？人家永远不会再请我了。现在太迟了。他感到绝望。

贝蒂从厨房回来，又坐在地毯上。

罗伯特&iddot;奇尔丹又在想她多么迷人。苗条的身材，她的体形真好，不胖不瘦，不要胸罩也不要紧身带。我必须隐藏我的欲望，无论如何。但他还是时不时地偷觑她几眼。漂亮的黑皮肤、黑头发和黑眼睛。和他们相比我们只烤了一半。还没烤好就给拿出了窑。古老的土著神话，那是真的。

我必须要转移思想，找些社会话题什么的。他的目光游移不定，搜寻着什么。沉默无言，使他更觉紧张，难以忍受。究竟该说些什么呢？说些无关大局的话。他的目光落在黑色的柚木矮柜上，上面有本书。

&ldo;我想你正在读《蝗虫》，&rdo;他说，&ldo;我听许多人提到过它，但由于生意繁忙我没时间读。&rdo;他站起来拿起书，仔细地观察他们的表情。他们似乎认可这种社交姿态，所以他继续说。&ldo;神秘故事？请原谅我的无知。&rdo;他翻翻书。

&ldo;不是神秘故事，&rdo;保罗说，&ldo;恰恰相反，是有趣的小说形式，可能属于科幻小说类。&rdo;

&ldo;哦，不。&rdo;贝蒂说，&ldo;书里没谈科学，也没涉及未来，科幻小说往往要涉及未来，特别要涉及科学发展超过现在的未来，此书不符合这两者前提。&rdo;

&ldo;但是，&rdo;保罗说，&ldo;它涉及交替的现在。许多有名的科幻小说都是如此。&rdo;他向罗伯特解释道，&ldo;请原谅，我坚持这个意见，但正如我妻子所了解的，很长时间来我都对科幻小说抱有很高的热情，我很早就有这个习惯。仅仅只有12岁，那还是在战争初期。&rdo;

&ldo;我明白了。&rdo;罗伯特&iddot;奇尔丹很有礼貌地说。

&ldo;想借《蝗虫》看看吗？&rdo;保罗问，&ldo;我们马上就会看完，大概就在这几天之内。我在城里的办公室离你店不远，我很乐意在午饭时顺便给你送去。&rdo;他沉寂下来，接着从贝蒂那儿得到暗示，奇尔丹想。他继续说，&ldo;罗伯特，就那次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rdo;

&ldo;谢谢。&rdo;罗伯特说。他所能说的就是这句话。在城里商人豪华餐馆吃午餐。他和这位时髦讲究有地位的年轻日本人。他感到他们太客气了。他觉得视线模糊了，但他一边翻着书一边点头。&ldo;是的，&rdo;他说，&ldo;这本书看起来很有趣，我很想看这本书。我会尽力弄清书中所讨论的事。&rdo;这话说得合适吗？说实话，他只是对书中的时髦感兴趣，也许那是低层次的他不知道，然而他觉得是这样的。&ldo;你不能根据书是否畅销来判断，&rdo;他说，&ldo;我们都明白这一点，许多畅销书都是些可怕的垃圾。然而这……&rdo;他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