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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你的哥哥还活着吗？&rdo;朱莉安娜问他。

他的哥哥在44年被英国突击队用绳子勒死了。英国突击队是活动在轴心国后方的常规沙漠军，在战争快结束时显然同盟国要战败的时候这支部队的活动特别疯狂。

她犹豫地问：&ldo;你现在觉得英国怎么样？&rdo;

乔回答说：&ldo;我希望看到他们像对待非洲一样对付英国。&rdo;他的语气平板。

&ldo;现在已经l8年了，我知道英国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但……&rdo;

&ldo;他们谈到纳粹对犹太人所干的事情，&rdo;乔说，&ldo;英国人在伦敦战役比纳粹更残忍。&rdo;他沉默了一会儿，&ldo;那些武器弹药，亚磷和汽油，后来我看见一些德国部队一船又一船地被烧成渣。那些水下的管子将海水都烧着了。邱吉尔认为遭燃烧弹袭击的国民人口会在最后一刻制止战争。对汉堡和埃森可怕的进攻……&rdo;

&ldo;我们别谈这些好吗？&rdo;朱莉安娜说，她开始在厨房里做熏肉。

她打开白色塑料的小埃蒙森收音机，这收音机是弗兰克在她生日时送的。

&ldo;我会做点可口的东西给你吃。&rdo;她设法找到轻松愉快的音乐。

&ldo;看看这个。&rdo;乔说，他坐在卧室的床上，旁边是他的小皮箱，他打开了箱子拿出一本破旧的卷角书，显然很多人看过这本书。

他笑着对朱莉安娜说，&ldo;过来，你知道这书里说了什么吗？&rdo;他指的是这本书。

&ldo;非常有趣，坐下。&rdo;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ldo;我想读给你听。假设他们赢了，那将会怎么样？我们不必担心，这个人已经替我们想到了一切。&rdo;他打开书，慢慢地翻着，&ldo;英帝国要控制整个欧洲、整个地中海。意大利不在内，德国也不在内。警察和那些可笑的小兵们戴着高高的皮帽子，皇帝远在伏尔加河。&rdo;

朱莉安娜小声地说：&ldo;会这么糟糕吗？&rdo;

&ldo;你读过这本书？&rdo;

&ldo;没有。&rdo;她偷偷地看了看封面回答。她已经听说过了。有很多人看了这本书。&ldo;我和弗兰克‐‐我前夫和我常谈论如果同盟国取得胜利，情况会怎么样。&rdo;

乔似乎没有听她说话，他看着封面《蝗虫》。&ldo;在这本书里，&rdo;他继续说，&ldo;你知道英格兰赢了会怎么样？打败轴心国？&rdo;

她摇摇头，感到她身边的这个人变得紧张起来。他的下巴开始颤动，他一次又一次地舔嘴唇，挠头皮……他说话时声调嘶哑。

乔说：&ldo;他要意大利背叛轴心国。&rdo;

&ldo;哦！&rdo;她说。

&ldo;意大利改变立场投向联盟国。投靠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开辟他所称之为欧洲的薄弱地带。对他来说这样想是非常自然的。我们都知道胆小的意大利军队每次遇见英国部队就逃。士兵们饮酒，醉生梦死，不愿打仗。这个家伙……&rdo;乔合上书，翻到封底仔细看看。

&ldo;阿本德森，我不责备他。他写出他的幻想，想象如果轴心国失败了世界将会怎样。除了意大利背叛外，他们还会失去什么呢？&rdo;他的语气愤怒起来，&ldo;墨索里尼，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小丑。&rdo;

她慢慢离开他。回到厨房说：&ldo;我得去翻翻熏肉。&rdo;

乔拿着书紧跟在她后面继续道：&ldo;美国人来了，日本被吞没了，战后美英两国瓜分世界，完全和现实中像德国和日本瓜分世界一样。&rdo;

朱莉安娜说：&ldo;德国、日本和意大利。&rdo;

他盯着她。

&ldo;你漏了意大利。&rdo;她面对他平静地说。

你也会忘事？她自言自语，像别人一样？在中东的小帝国……喜剧音乐新罗马。

不一会儿她给他端来一大盘熏肉、鸡蛋、烤肉、果酱和咖啡。他立即欣然地吃起来。

她坐下来问：&ldo;你在北非时他们给你吃什么？&rdo;

乔回答说：&ldo;死驴。&rdo;

&ldo;太可怕了。&rdo;

乔别扭地笑着说：&ldo;阿斯诺&iddot;莫特。罐头牛肉有字母a印在上面，德国人把它叫做&lso;老朋友&rso;。&rdo;他边说边飞快地吃着。

朱莉安娜伸手到乔的胳膊下去拿书，她想看一看。他会在这呆很长时间吗？书面上油污斑斑，有些书页被撕破了，书上到处是印迹。她想是卡车司机旅途中读的东西。躺在单扶手沙发上看到深夜……我打赌你看书很慢，我打赌你已经看这本书没有几个月也有几个星期。

她随意地翻开书读着：

现在他老了，他静静地看着领土，就像古人那样向往而不能理解，乘船从克里米亚到马德里，全部用一种货币、一种语言和一种旗帜的帝国。伟大而又古老的杰克联邦日出升旗，日落降旗，都与太阳和旗子有关。

朱莉安娜说：&ldo;我惟一随身携带的书，其实并不是一本书，而是神谕，《易经》……弗兰克使我对它着迷，我一直用它来拿主意。从不离我的左右。&rdo;她把《蝗虫》合上问乔：&ldo;想看看吗？想用吗？&rdo;

乔回答：&ldo;不啦。&rdo;

她双臂交叉放在桌上托着下巴，侧着脸看着乔说：&ldo;你打算永久地住在这儿？你打算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