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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当地的党卫军什么也不知道，&rdo;贝恩斯先生说，&ldo;他们在这里的头目是布鲁诺&iddot;克罗兹&iddot;冯&iddot;米里，是个老派的党的驯服工具。一个党棍，一个笨伯。在柏林没有谁会想起来告诉他什么事，他仅仅执行日常公务。&rdo;

&ldo;那么还有什么？&rdo;将军有点生气地问，&ldo;这儿的领事，或者德国驻东京的大使呢？&rdo;

这么谈话要砸锅，塔格米先生暗想。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危险中，我们不能陷入纳粹内部相互残杀的阴谋，那是可怕的精神分裂泥淖。我们的精神不能受影响。

&ldo;这肯定是精心策划的，&rdo;贝恩斯先生说，&ldo;通过一系列的中介，某个与海德里希有密切关系的人，他驻扎在德国境外的某个中立国，或者某个在东京与柏林之间来往穿梭执行的人。&rdo;

&ldo;你心里面有人选吗？&rdo;

&ldo;意大利的外交部长康特&iddot;查诺。一个聪明、可靠、非常勇敢的人，完全献身于国际间的沟通。然而，他与党卫军机构之间并没有联络。但他可以通过德国的其他什么人来工作，譬如克鲁伯这样的经济伙伴，或者通过斯派德尔将军，甚至还可以通过秘密警察武装的要员来工作。秘密警察武装不怎么盲从，他们更为追随德国社会的主流。&rdo;

&ldo;你建立的机构，德国反问谍组织试图通过你去接近海德里希，是徒劳的。&rdo;

&ldo;黑衫队绝对要骂我们。他们苦心经营20年，一直想得到领袖的批准，将我们一举消灭。&rdo;

&ldo;你不是处在他们对你构成的极大危险中吗？&rdo;特迪基将军说&iddot;&ldo;他们在这里、在太平洋海岸很活跃，我很清楚。&rdo;

&ldo;活跃但是无能，&rdo;贝恩斯先生说，&ldo;外交部的赖斯是彳艮有能力_的，他与党卫军不对劲。&rdo;他耸耸肩。

特迪基将军说：&ldo;我喜欢你的影印件。把它交给我的政府吧，还有这次在德国讨论的有关的任何材料。还有……&rdo;他沉吟了一下。&ldo;这就是证据。客观的东西嘛。&rdo;

&ldo;当然，&rdo;贝恩斯先生说，他把手伸进外套里，掏出了一个银质的香烟盒，&ldo;你会发现每支香烟都是空的，用来藏微型胶卷。&rdo;他把烟盒递给特迪基将军。

&ldo;这盒子怎么样？&rdo;将军抚弄着盒子说，&ldo;它好像是件值钱的东西，还舍不得扔呢。&rdo;他把香烟从烟盒里都抽了出来。

贝恩斯先生微笑着说：&ldo;烟盒也给你。&rdo;

&ldo;谢谢啦。&rdo;将军也笑眯眯的，把烟盒塞进了外套上面的口袋。

书桌上的内部通讯机响了。塔格米先生按下了按键。

是拉姆齐先生的声音：&ldo;先生，楼下门厅里来了一队党卫军的人，他们要接管这幢大楼。时代大厦的保安与他们扭打起来了。&rdo;

远远地传来了警报器的声音，从大楼外面，塔格米先生窗下的街道上传来的。

&ldo;陆军宪兵队已在路上，加上旧金山的保安队。&rdo;

&ldo;谢谢你，拉姆齐先生，&rdo;塔格米先生说，&ldo;你们做了件高尚的事，平静地作了报告。&rdo;

贝恩斯先生和特迪基将军都在倾听着，表情严肃。

&ldo;先生们，&rdo;塔格米先生对他们说，&ldo;毫无疑问，在他们到这层楼之前，我们就能把这些党卫军暴徒消灭。&rdo;他对拉姆齐先生说，&ldo;把电梯的电闸拉掉。&rdo;

&ldo;是，塔格米先生。&rdo;拉姆齐先生挂断了。

塔格米先生说：&ldo;我们等一等。&rdo;他打开了书桌抽屉，取出一个柚木盒子，打开锁，拿出一把保存完好的44型左轮手枪，那是美国l860年内战时期造的，是件珍贵的收藏品。他拿出一盒散装的火药、实心弹和雷管，开始给枪装火药。贝恩斯先生和特迪基将军瞪大眼睛看着。

&ldo;个人收藏品，&rdo;塔格米先生说，&ldo;许多人喜欢在业余时间练习快速拔枪、射击。我很乐意接受别的热心爱好者在计时竞赛方面的较量。但此时此刻，按部就班地来，就太迟了。　　他以正确的姿势举起枪，对准办公室的门，坐在那儿等着。

在地下室的车间里，弗兰克&iddot;弗林克坐在工作长凳上，他拿着一枚半成品的银耳环，靠近呜呜转动的皮带上抛光；金属碎屑飞溅在他的眼镜上，弄黑了他的指甲和双手。那耳环像蜗牛壳似的绕成了圈圈，摩擦得滚烫滚烫的，但弗林克更加坚定地往下磨。

&ldo;别把它弄得太耀眼，&rdo;文德&iddot;麦卡锡说，&ldo;你只要把那些明显的疵点抛光，不明显的可以留着。&rdo;

弗兰克&iddot;弗林克咕哝了一声。

&ldo;银器会卖个好价钱，只要不把它抛得太光亮，&rdo;文德说，&ldo;银器应当有它的老样子。&rdo;

好价钱。弗林克想。

他们没什么可卖。只有委托美国工艺美术品公司代销的那些东西。也没有谁买走过什么，他们到所有的五家零售店都去看过了。

我们赚不到钱，弗林克自言自语。我们做好的珠宝首饰越来越多，却只能堆在我们身边。

耳环的螺旋背面夹在砂轮上！环丝从弗林克的手里抽出来，飞往光亮的挡板上，然后落在地板上。他关掉了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