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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第1页）

突然，吉尔菲艾斯感到似乎有个力量压在他的肩上。他不需回头就可以感觉到莱因哈特金黄色的头发和金黄色的怒气。没想到强夺者和被强夺者之间的界线竟然是如此清晰可见。

&ldo;莱因哈特。&rdo;

吉尔菲艾斯这个时候也只能说这么多了。金发少年按着好友的肩膀，那对苍冰色的眼眸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笑意。

&ldo;总算结束了……&rdo;

莱因哈特端丽的唇形像化了冰一般，绽露出开朗的笑睿。

&ldo;姊姊和我终于解脱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靠我们的努力了，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吉尔菲艾斯!&rdo;

【5】

赛巴司提思&iddot;冯&iddot;缪杰尔的葬礼结束后，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正赶回幼年学校的途中，原本阴靡的天空抛弃了贵妇人的衿持，开始歇斯底里的闹脾气。厚厚的雨云从地平线那端迅速飘来，阵阵狂风像要展示它强大肺功能似地呼啸着。不一会儿功夫，天空便渐哩哗啦地下起大雨来，路上的车子顿时陷入窒碍难行的困境。

春天的雨势虽然短暂，却一点也不温顺。在天体运行法则面前，静静地喘息着的自然，仿佛把它所有的热情全部倾注在即将到来的复活日一般。莱因哈特非常了解这一点，因为他自己正是这样。

回到学校后，更凛冽的强风正等着他们。校园里发生了第二宗杀人案件。死者同样是最高年级的学生，约翰&iddot;哥德霍尔特&iddot;冯&iddot;贝鲁兹。他的成绩是仅次于哈森，排名全学年第二的优等生。

&ldo;我人在这里，凶手竟然还敢犯案!&rdo;

莱因哈特压抑不住满腔怒火，狠狠地用拳头锤打墙壁。吉尔菲艾斯没有情绪化的反应，反而看起来轻松了许多。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有了眉目，他的怒气因此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ldo;凶手是故意趁你不在的时候犯案的，我们是防不胜防啊。&rdo;

&ldo;可是不管怎么说，命案再次发生，我也有责任哪!&rdo;

杀人现场是一间盟洗室，室内全部铺上了磁砖，天花板和墙壁是乳白色系列，地板则是绿色。溅到墙上的血迹几乎都已经擦拭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奇怪的是，地板的血渍只有大略地擦过，甚至原本没有沾血的部分也留有擦拭的痕迹。这个情况倒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ldo;你负责调查本校的命案，如今一案未破，又发生新的命案，真是令人遗憾。&rdo;

校长室里，修提加校长看着年轻的金发少年，眼神流露着责备的目光。莱因哈特没有为自己辩护。其实最应该负责的应该是校长。他去参加葬礼的这段时间，校园内的治安本来就该由校内的纠察队负责才对。尽管菜因哈特心里这么想，不过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用苍冰色的眼眸冷冷地回敬对方。

&ldo;实在是可惜啊，本来贝鲁兹还说有事情想找我谈的。现在想想，大概是他目击了命案的发生，凶手怕他泄漏秘密而将他杀害的吧。&rdo;

&ldo;这的确很有可能。不过你为什么没有事先跟我提这件事呢?&rdo;

&ldo;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这些，再说，你不是正为别的事情倾心吗?&rdo;

莱因哈特没有答话，默默地退出校长室。在命案尚未侦破之前，他是没有立场发表什么长篇道理的。

关于第二宗命案，有一点令莱因哈特百思不解。既然命案现场墙壁上的血能擦得那么干净，为何对于地板上的血迹却那么粗心大意?是时间不够吗?因为有人走近，所以来不及收拾善后?或者只是凶手本身的失态?还是临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惊慌失措、乱了阵脚?

从这几个矛盾处着眼的话，或许对破案会有重大帮助。既然无法从第一宗命案找到蛛丝马迹，那么就只能从第二宗命案发掘线索了。

※※※

翌日清晨，莱因哈特在听取了本部派来的五、六名宪兵下士的报告后，便独自到笼罩着连续杀人阴影的校园散步。他走到位于偏僻角落的服务区内，逗留了约15分钟后又走了出来。

等他回到自己的寝室时，吉尔菲艾斯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ldo;之前有件事我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想通了，莱因哈特上校。&rdo;

吉尔菲艾斯边说，边把五件不同颜色的运动服摆在桌上。黄、红、蓝、绿、黑五种衣服排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朵又大又鲜艳的花。上次在足球场旁边，哈森所说的话一直让吉尔菲艾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协调。

&ldo;你还记得那时候哈森说&lso;反正赢的不是黄的那一队&rso;吧了?&rdo;

&ldo;其实他只要说红队赢就行了。&rdo;

&ldo;没错，换成你或我一定会这么说。可是哈森却办不到。&rdo;

因为足球场上覆盖着浓密的绿草，在绿意盎然的背景下，哈森只能辨识黄色球衣而无法辨识红色球衣。

说的更明白一点，哈森是个色盲，而且是重度性的红绿色色盲。他隐瞒自己这方面的缺陷，进入幼年学校就读。

听到色盲这个名词，莱因哈特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才会意过来。那是由不良因子所造成的视觉缺陷，照理说，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没有色盲的存在。

因为大约在五百年前，鲁道夫&iddot;冯&iddot;高登巴姆制订了&ldo;优生法案&rdo;。他和他一群宫延学者不顾自然的法则，主张只有&ldo;完全健康的人&rdo;才有生存的资格，使得许多有遗传缺陷的人类遭到&ldo;处置&rdo;。尽管他们采取高压手段，但仍无法完全根绝&ldo;不良遗传因子&rdo;。连高登巴姆王朝的皇族里也生出许多有先天疾病的婴儿。他们屠杀幼儿、以及&ldo;优生思想&rdo;的愚昧、肤浅，终于在自己身上得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