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穿得太少了,他的目光无处着落,只能迎上她带着三分凛然的黑亮美目。
两人的脸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女子身上淡淡花香传来,阮知行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曲玄挑眉,用危险魅惑的女攻音催他:“说。”
阮知行感受着自己面颊的热度,闭上了眼,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
“我没有想不开,”他知道她在生气什么,解释道:“你看我背了包。”
“只是想走,沿着一个方向,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累了便找个地方住一晚,走到哪里算哪里,走到森林便野外生存,走到海洋便随波逐流,有心时见见新鲜事物,无心时随遇而安。”
曲玄不可觉察地皱了一下眉。
这种听起来又没逻辑又不具有可实施性的计划方案,对她而言,都是第一否决对象。
但阮知行显然不是此例。
他是认真想要如此……自我放逐,不计后果。
或者,他也不在意后果。
曲玄直视着阮知行的双眼,问他:“你就没有留念么?”
“没有,”阮知行回望曲玄:“旁人有的,亲人,朋友,追求,梦想……这些,我都没有。”
“这个世界,和我之间,没有羁绊。”
曲玄的心被他的眼神看得酸软。
阮知行的目光非常矛盾,既深又空,和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非常吻合,好似一眼能望到底的清澈,又好似永远都看不清的深潭。
空茫的眼神,好似世间万千繁华,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吸引去再看一眼。
曲玄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起身,开始在房间内踱步,四处查看。
阮知行任由她动作,只是在曲玄望向别处时,情浅地望了她一眼。
四周静默了良久。
一罐啤酒忽然出现在了阮知行面前。
阮知行顺着望去,曲玄的另一只手也拿了一瓶,红艳的唇在拉环上一撕而开,她啜饮了一口酒,笑着望他:“送你一瓶酒,讲讲吧,你以前的故事。”
“从头开始。”
“我想听。”
大部分人童年的悲剧来源于父母,阮知行也不例外。
生父家暴成瘾,本是可以付诸法律解决的事情,却因母亲的软弱盲从、多番维护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