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七十万?”
景文超笑道:“就当是爸爸在你人生中缺位多年的弥补吧。”
“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望着这个男人,景容峥一时说不出话来,心情复杂。
要说感动,肯定没有到那个地步。
但要说没有丝毫动容,也不至于。
沉默片刻,他才挤出一句话。
“……谢谢你,如果以后我有能力,我会还你的。”
景文超叹息道:“相认至今,你都没有叫过我一声爸。”
景容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嘴唇颤动,那个称呼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面前这个血缘上的父亲,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没有喊过。
长大以后,对门德伟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他也从来没有叫过。
哪怕为这件事,蒋敏倩数落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心狠记仇。
见他迟迟叫不出口,景文超失望地摆摆手。
“算了,你出去吧。”
“实在熬不住的话,请个假回去休息吧。”
回到办公室后,景容峥实在无法静下心来投入工作,
始终想着与景文超之间的关系。
他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几乎全都来源于蒋敏倩日复一日的抱怨。
她与景文超是自由相恋。
结婚后,两人一起背井离乡到这个发达的城市来闯荡。
从摆摊到开工厂,一直到成立为一家小公司。
蒋敏倩一直陪在景文超身边,共同打拼。
他们的事业初具规模时,景容峥出生了。
两人也没有精力照顾他,完全将他交给了保姆。
两岁时,他出现了疑似孤独症的表现。
蒋敏倩慌了,想要退到家里专心治疗照顾他。
但那时候公司正是关键时期,景文超不想让她这样做。
每当说到这事时,蒋敏倩就给他复现了一次又一次、据说是景文超的原话:
“这算什么破毛病,长大以后就好了。”
“真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不能生,以后再生一个就行了。”
景容峥不知道,这是她的添油加醋。
还是她因为耿耿于怀,所以记了这么多年。
最终结果是蒋敏倩成了全职主妇。
可能因为及时干涉,加上他的情况不严重,又或者是误诊。
没有几年,他就恢复得和正常孩童一样了。
在他七岁那年,变故再次出现。
景文超出轨了,还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