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像是一个东家,明明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大冤种。第二天,木西将拆卸成零件的大木床运到小店铺,又去了其他两个店铺查看生意,看了最近两个月的账本。确定店铺里没有大问题后,木西继续回到村子当甩手掌柜,只偶尔来一趟镇上。比起镇上,他还是更喜欢背靠大山的木家村那个家,空气清新又灵力充沛。进入十月份,天气越来越冷,以往这个时候隔三差五便会下一场雨,但自从入了秋却只下了两场毛毛细雨,刚湿了地表雨便停了。大家都说今年是最近几年之中雨水最少的一年,春季雨水少,夏季雨水少,没想到到了秋天,雨水依旧少,村口小河里的水也变少了。雨水少,庄稼不能好好生长,说不定明年的收成会少,村民们靠天吃饭,都担心老天爷不赏脸让他们明年饿肚子。长时间不下雨,地里的庄稼已经出现干旱缺水的情况。木文作为村长操心着一村子的事情,虽说木家村有了工坊,村民们不再只依靠地里的收成过日子,但是粮食是村民们过日子的根本,在旱田因为干旱少雨而出现干裂情况、水田里的水稻根部也因为干旱露出水面后,木文便和小河流经的三个村子的村长商量大家一起引河水灌溉农田。在三个村子的村长的同意后,木家村和周围三个村子的村民在十月十八号这一天引河水灌溉农田。木西跟着村里人挑了五天的河水,和大伯、木南和木中一起将自家和大伯家的旱田全部浇了一遍,又在每亩水田里倒了五六桶河水。因为河水被村民们大量地使用,河水的水位线也降低了一大半,原本可以没过成年汉子胸部的水位也只能没过成年汉子的膝盖。村民们都担心河水会被用光,在浇过地后,四个村子的村长便组织村民们将河底挖深、拓宽,努力让河水的干涸程度慢一些,同时限制村民们的日常用水量。“这可怎么办啊?平常洗衣做饭需要从河里挑水,现在浇地也要从河里挑水,老天爷一直不下雨,河里的水迟早要被我们用光。”“唉,原本咱们村子里规定早上和晚上可以从河里挑水,现在村子里只允许早上挑水,一家只能挑五桶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上一直不下雨,河里的水也有限,哪是咱们说用多少就用多少的。”“……”“唉……”“……”诸如此类的讨论和哀叹在村子里经常可以听到,吃的水不够用经常有人偷偷在半夜去河边挑水,也有人去木西家、许家或村长家挑水,水井的深度挖得比河水深,大家都想着水井里的水不会轻易用光。木西虽然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但是他也知道如今天上不下雨,村民们吃水困难,村里又只有自己家、大伯家和大壮家里有水井,因此每次有村民们拎着水桶想要上门挑水,木西都会让人进门。“木西,咱们养殖场里的水也不多了,现在只能从竹管里流出手指粗细的水流,说不定哪一天就流不出来了。”温乔和木西一边打包着今年下半年收集到的鸭绒和鹅绒,一边和木西说着养殖场里家禽的吃水问题。上半年收集到的鸭绒和鹅绒,木西已经托赵凉运走了,最近赵凉便会让人将这批鸭绒和鹅绒运走。“那也没有办法,咱们现在只能尽量减少养殖场的用水。”木西虽然担心,但环境如此,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好在咱们家还有你那宝贝儿仙境里的泉水,总不用担心没有水吃,只是等河里的水见底,水井也干了,不知道百姓们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应该到不了那一步,说不定马上就会下雨了。”木西也只能拿这种宽慰温哥儿。“但愿吧。”村民们一直盼望着下午,但是事与愿违,直到入了冬,天上仍然没有落下一滴雨。寒风凛冽,吹得人骨头疼,温哥儿将自家留下的五十斤鸭绒各分给大伯一家和宝哥儿家里十五斤,他想着之前给家里做了三床羽绒被、给自己和木西各做了两件冬衣,便不打算再做被子,而是拿出一部分鸭绒给他和木西各做了一件厚冬衣,又给木东和乐哥儿的孩子冬瓜做了两床小被子和两套连体冬衣,最后用剩下的十三鸭绒给木一他们每人做了两件冬衣。小十一他们拿到东西都很高兴,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小东家待他们更好的人了,高兴地跑回房间换衣服。木西看了一眼他们一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叹气,养孩子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只听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便听得他头脑发胀。木西收回放在温哥儿和小十一他们身上的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镇上很多住户都愿意去“大鱼大虾火锅铺”吃锅子,最近“大鱼大虾火锅铺”的生意愈发火爆,铺子里也赚了不少钱。只除了因为天气寒冷,蔬菜的价格比以往贵了一些,铺子里每月的开销也比以往多了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