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感觉家里藏着人,总像是有人躲在暗处偷看,而且经常有东西在视线边缘一闪而过,每次扭头看却总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发现。今天中午,温乔在卧房里午睡,醒来以后觉得口干舌燥便走到窗前桌子旁想要倒杯水喝,无意从微微打开一条缝的窗户往外看去,发现右前方自家和自己家共用的院墙上有一株碧绿色的藤蔓在上面动来动去。一开始温乔没有注意,以为是门外有风,风吹动了藤蔓,下一瞬,他忽然想到无论是现在这个家还是旁边那个他住了十几年的家都没有长成藤蔓的东西,就连木西种下的葡萄藤也还是刚刚发芽的状态。温乔正惊疑着,忽然看到那株藤蔓在院墙上扭来扭去,随意变长变短,甚至从院墙上跳下来在院子里到处溜达。温乔又惊又惧地看着那株手腕粗,手臂长的碧绿藤蔓从院墙处下来溜进厨房,没一会儿又从厨房跑出来拐进了放杂物的房间,从杂物房出来后又去故意招惹卧在屋檐下的芋头。温乔看着一藤一狗在不远处玩得起兴,那株藤蔓逗完芋头又蹦蹦跳跳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慌忙害怕地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心脏在紧张又害怕的情绪影响下剧烈跳动,如同打鼓,温乔清晰地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吱吖”声,接着微不可闻地“咚咚咚”轻响逐渐靠近自己正在躺着的大床,下一瞬他感受到有东西落在被子上。‘啊!’温乔害怕地屏住呼吸,不敢从嘴巴里漏出一点声音,生怕外面的妖怪察觉到他清醒着会生吃了他。那株藤蔓在被子上敲敲打打,温乔心中惊惧,想开口喊木西却想到木西今天去县城买山去了。温乔一直躲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听到“咚咚咚”的轻响,接着窗户传来关闭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儿,等到房间里不再发出声音,才敢从被子里露出来脑袋。经此一遭,温乔再不肯用“做梦”“幻觉”的借口来欺骗自己。他在房间里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方才鼓足勇气去门外查看那株藤蔓是否走远,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家里一片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异常之处,院墙处也没有藤蔓的影子。温乔轻呼一口气,下一秒眼泪便止不住往下流。太恐怖了……他好怕,木西什么时候回来啊?木西担心一个人在家的温哥儿,早早便退了房间启程往家里赶,顺便让木头看一下温哥儿在家的状况。意外的,木头告诉他温哥儿还没起床,木西以为温哥儿昨天没睡好或者身体不舒服,让木头注意一下温哥儿的状况,他马上到家。木西到镇上的时候又问了一遍温哥儿的情况,木头告诉他温哥儿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芋头倒是从房间里出来了。怎么回事?木西听后眉头紧皱,担心温哥儿在家里出事,想要赶紧回到家,奈何牛车速度慢吞吞的,大牛拉着车子一直优哉游哉往家走。直到下午临近黄昏,木西方才回到家,家里的大门从里面反锁,木西叫了两声温哥儿的名字,让温哥儿把门打开。等了没一会儿,家里的大门从里面打开,露出门后神色憔悴的温哥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温哥儿,你现在看起来不太好。”木西担忧地开口,抬手去摸温哥儿的脸和脖子,奇怪,温哥儿的体温正常,也没有发热呀。温乔看到木西眼泪当即便止不住往下掉,难过又安心地扑进木西的怀里。“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我快要吓死了。”木西心疼地把温哥儿搂在怀里,温哥儿很少哭鼻子,不知道他不在家的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让温哥儿的情绪如此崩溃。“不哭不哭,我已经回来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我来处理。”温哥儿想向木西大声哭诉自己昨天见到的惊恐一幕,但想到昨天他看到的那个藤蔓妖怪有可能还藏在家里,惊慌失措地到处打量院中的一切,觉得什么都有可能是那个妖怪变得,那个妖怪想吃掉他们。木西见温哥儿神色不对劲,一直在院子里左顾右盼,心中担忧,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我们进屋说,咱们进屋。等进了房间,我再把事情告诉你。”木西像是感受不到温哥儿手上攥得自己手腕疼,指尖陷入肉里的力道,顺从着被温哥儿拉进房间。等他们进了房间,木西看到温哥儿神色慌张地把门窗全部关紧,下一秒温哥儿拉着他往床边走并把他推倒在床上,随后温哥儿也甩掉脚下趿拉的鞋子上了床,又慌张地把床边挂着的帷幔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