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临终前,要我好好听父亲的话。要是想她的话,就拿出它来看一眼。”
温煦扬拿着摇鼓的手柄处,轻轻的摇了一下,我听到鼓声轻响,转瞬即逝,声音却温柔无比。
“还有这个呢。。。。。。”他特地给我看了来自手柄处绑着玉佩的红穗,挺得意的说:“是我做的,好看吧。”
看着那副明显属于孩子的单纯骄傲脸。我笑着称赞:“好看。”
“可是父亲不喜欢我这样。他希望我做一个铸剑师,铸造出一把可以名扬天下的名剑,或者是在生意上多下些功夫,好超过白银堡,气一气他那个死对头。”
“我喜欢用线编织各种各样的东西,父亲总说那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结果啊。。。。。。”温煦扬小脸沮丧起来:“他就把我辛苦做出来的东西都给烧了,还罚我面壁一整天。”
静静的听他讲。还有尽量无视来自树杈上方的某个大只人影。
“我以前老是不喜欢他凡事都以紫铜谷为重。阿娘生病的时候他不在,阿娘伤心的时候他不在,直到阿娘病重的时候。。。。。。他才赶回来见了她一面。那样有什么用呢?他就算用世无其贤,难出其二的理由永不续弦又能怎样?阿娘回不来了啊,再也。。。。。。”说道这声音哽咽起来:“回不来了啊。”
我忍不住了,安慰他:“莫哭,你阿娘她在。”
“阿娘她在?”温煦扬抬起泪痕纵横的脸,黑白分明的眼儿难掩疑惑的看着我。
自他手中抽出摇鼓,轻轻摇晃。听着那无比温柔的鼓声:“听到了没?你阿娘同你说话呢。”
“呜呜,呜呜。。。。。。”他扑入我怀里。我揉着他柔顺的头发,想着我那早去的爹娘,一阵酸涩:“好孩子。你听啊,你阿娘在说,莫哭莫哭,她在呢。”
我本想说没事的。对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年。无数安慰的话就在喉咙里,一时就说不出来了。
大概难过,是每个人必经的过程。
谁也逃不过。谁也避不开。
我甚至开始羡慕起温煦扬可以毫无拘束的以泪来表达难过的方式。
温煦扬哭了一会。然后以衣袖擦掉了脸上所有的泪痕。
“其实我也想明白了,我一直在反抗着阿爹,很大一部分并不是来自于阿娘。”
面对我静静聆听的样子。他很是不好意思道。
“大家都离开紫铜谷后,甚至到最后连温岩都被我气走了,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成?我什么也不会?我害怕这样。还有阿爹老是拿我同别人比较,我不喜欢这样,我就拼命的想证明自己和他们不同,谁知道。。。。。。真的不同了,大家都不喜欢我,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
面对那双自责的眸子,我只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作为安慰。
不过话又说回来,再次就现实问题来看。
千霏雪同温岩两人怎么进去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