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答话。
低头看着手中的澄澈酒液,我轻声道:“。。。。。。是栽下梅树的那个人。”
“我师父他。。。。。。”此次抬头,看着那始终望着窗外皎月的绝美女子,鼻头有些酸涩:“看着好像对什么也不上心,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知道,他只是不希望让别人察觉出来,不希望。。。。。。让别人为他伤心罢了。他总是这样,强装着习惯了一个人的。”
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说起旁人故事来。感同身受也好,心疼同情也罢。
就想我爹娘去世那年,我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不懂地里农耕,不懂人情世故。
幸好乡风淳朴,受了邻里大伯叔婶的接济,就这么勉强度过了最开始的那三年。
那时的我时常会想起爹娘得病死时的模样。想起。。。。。。他们说没事的,勉强露出笑容,却仍旧扭曲的模样。
想要让他们不要再强忍了。
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然后。。。。。。
他们死了。
我是于一个下雪天、将倒在我家那片耕地里,几乎被埋进雪里的师父带回了家。
他那时满身酒气,神情疲惫,嘴里说着胡话,模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喊着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如尘,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如尘,为什么。。。。。。”
“如尘。。。。。。”
。。。。。。
“我刚遇到你师父的时候啊。。。。。。”
依旧是保持看月的姿态,以为她没在听。她却字句不落的都入了耳。
花如尘幽幽开口:“那时天公不美,数日未雨,天旱地裂,从而导致荒情严重,饿殍遍野。荒民逃难,大批而行,而你师父,也不过就是其中一人。”
“那时我师兄花若水接任御水峰峰主一职。正逢山下灾民无数,天罡派身为第一大门派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便要我和其他峰的人下山扎棚,施粥救人。”
“。。。。。。记得那一路死人很多,不知走了多久?待走过一人时,被他紧紧抓住了衣摆。于是,我就拿半块饼子救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