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跟深海之间的战斗,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不是很多。
我只能看看大局,但具体的战斗仍然是她们自行指挥的。更多的时候,我对付的不是深海,而是……人类。”
“因为舰娘们的善良,总有些人想从她们那里得到些什么好处。
生活在海边城市的人希望舰娘们多去保护他们的城市什么的,害怕被深海袭击想要舰娘们守卫他们的海岸线什么的,甚至还有想要借舰娘的力量走私商品之类的。
所以论起如何指挥舰队战斗,其实我只能算是勉强及格。我更擅长的是对付人,以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成为指挥官。
因为当时的我本该是死在那边,跟我的舰娘们一起沉入海底的,可我却活了下来,甚至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本该没两年好活的身体也变得健康了起来,简直就像是……我在那个世界的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但我听克利夫兰说,主人您当时似乎对于成为指挥官这个事情,有些畏惧?”
杨肆康眉毛一挑,笑了起来:
“什么嘛,她原来看出来了啊?亏我还自以为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呢,结果又是我自作聪明了。
对,当时的我对于成为指挥官是带有畏惧的。
因为我不觉得自己能扛得起成为指挥官的责任,我害怕会发生和我以前一样的事情。那时候我在想,反正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指挥官,又不差我一个。如果我不成为指挥官,不进行建造,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糟糕的事情了呢?”
杨肆康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脸上满是对几个月前的自己的嘲讽。
贝尔法斯特依然兴趣十足,尽管杨肆康回避过去发生的事情这个话题的时候十分刻意,但她不会主动去追问。
痊愈过的伤口也会留疤,粗暴地掀开伤疤只会搞得鲜血淋漓。
掀开伤疤是会疼的,这种事情她知道不能着急。
既然杨肆康今天能告诉她这些,那么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慢慢去了解他的过去。
“那么您是怎么想通的呢?”
贝尔法斯特的声音依然温柔,她不急不慢地抛出问题,耐心等待着杨肆康的回答。
“起因的话,大概还是因为责任吧。”
杨肆康笑了笑:
“克利夫兰一直想让我成为指挥官,于是我故意在她给我准备的建造过程中建造失败了。结果因为这件事情,加上之前她一直偏袒我,导致了她要被追究责任。
我那时候想,我应该解决这个问题的。克利夫兰救了我的命,把我带回了这座母港,在最开始的监视期过去之后,也是她让我能够留在母港内没有被赶出去。
我写的那些东西能够被递上去是她帮的忙,我能拿到书什么的也是她帮的忙。
我欠克利夫兰太多太多了,现在却还因为我的刻意失败,让她要被问责。”
长叹了口气,杨肆康又道: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指挥官。我那时候非常犹豫,如果只是为了报答克利夫兰而去成为指挥官,那么无论我建造出来的是谁,对于被我建造出来的舰娘来说这都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