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好龙的叶公,隔空看看也就罢了。”他常常这样说:“人鱼肯定特别凶,我可不敢随意招惹。”
每当这个时候,禺夕母亲就会出现,叫他少闲逛,赶紧回家。
禺夕母亲是大家闺秀出身,虽然她没提过,但从她的一言一行中都可以看出她出身好。
倒不是因为他一言一行都有规矩,而是因为他总是很娇气,很多时候都不像一个母亲,禺夕父亲也乐得惯着她。
禺夕父亲本来是内地的商人,就因为她喜欢海,便举家搬到了海边,从此闻着腥咸的海风讨生活。
想到这里,禺夕抬手摸了一下胸口。上衣口袋里装了两颗珠子,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虽然她总是没有母亲的样子,但她是个称职的母亲。
他把这些思绪都压回心里,好好计算了船的行驶向及备案,还简单拟定了几个计划。
拿着这些东西去和船长商量过后,回来就看见桌子上有个果子。
这一船人在海上漂了几个月了,哪里还有什么新鲜果子?
何况这果子通体鲜红,表皮光滑,美得像一个圆润的珍珠,根本就不是陆地上的水果。
正疑惑呢,就听见耳边一个声音:“吃掉。
禺夕吓得差点炸毛,不过他并不似乎猫科动物,办不到炸毛这样的高难度动作。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并没有旁人。
但根据声音可以判断是那条人鱼。
这次它的声音没直接在禺夕脑子里响起,而是在耳边,显然是它可以精确控制,并且想要恶趣味地吓他。
“什么东西?”禺夕拿着那个果子问。
黑尾:“治晕船的。”
禺夕:“如果我不吃呢?”
黑尾的声音就没了,过了好一会才幽幽地响起:“现在驾驶室有两个人,一个盯着海面,一个居然在打盹,他怎么能在离船边这么近的位置睡觉呢。”
说完它又补了一句:“哎,差不多到饭点了……”
禺夕默默拿起果子,心想:为了生活嘛,委曲求全不寒碜。
他也不清楚人鱼在哪个方向监视他的屋子的,但他把果子吃掉后,黑尾就叹息道:“这人真是不小心,怎么能在离船边这么近的位置睡觉呢,天气这么不好,要是伤风感冒会很难治的。”
虽然他嘴上说的是“感冒了很难治”,但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感冒了口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