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坐在身旁的二皇子刚死了爹,要是笑起来可能场面不太好。
他本来就不太顾及这些,于是唇角微微扬起,暴露了主人的好心情。
回来的路上祁东昀倒是不再那么小家子气,也没自己一个马车掉在队伍的最后。
反倒提出想和钟鸣一起。
不过钟鸣已经对他失望了,没答应,只在最后一天进城的时候,装个样子,跟他坐到了同一辆马车里。
虽然处理江南的事情算是有功而返,不过刚死了皇帝,也不会安排人来迎接他们。
所以当看到骑着马,守在城门口的那个人时,钟鸣愣住了。
四个月不见,祁燕陵变了许多。
他穿了一身黑衣,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虽然似乎已经刻意收敛,但还是隐隐透露出华贵的气息。
和住在那个小院子里,身着青衣,常年拿着书,满身书卷气的祁燕陵很不相同了。
当然或许当年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他一个人守在那里,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钟鸣的马车越来越近。
等马车在面前停了,他也翻身下马。
好像又长高了。
“恭迎夫子回京,燕陵接夫子回去。”他说。
钟鸣其实心里还挺高兴,但还是板着脸说:“既然你已入朝堂,往后见我,就叫丞相吧。”
又转过身,指着祁东昀说:“这是你小叔,叫人,别这么没规矩。”
可怜的祁东昀,长这么大,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跟自己年岁等同的大侄子。
“皇叔!”夫子吩咐了,祁燕陵就规规矩矩的叫道。
他打心眼里他是有点看不起这个,跟他年岁相同,却无甚本事的小叔的。
况且,他还是夫子的学生。
本来夫子的学生只该有自己。
打过招呼之后,也没有在城门口逗留。
祁燕陵上马,钟鸣与祁东昀回车。
看见他俩同车,祁燕陵压住心中的不快,在前开路,领着他们进城去。
等知道京城如今的局势,钟鸣有些失望。
皇帝驾崩,因着他多年缠绵病榻也算还有准备。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皇后的母家爆出种种罪行。
包括贩卖私盐,官商勾结,收受贿赂,买官卖官等重大案件。
件件都是死罪。
更骇人听闻的是,当年栽赃陷害太子,买通太医给太子用寒食散,甚至给皇上下毒这样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