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大病初愈,精神到底差些,一直都是坐着说笑的。这时见了银锭子,竟像有人推她似的,猛地一下子站起来了。
她望着张鸣曦手中的银锭子,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子抖得站不住,嘴唇哆嗦着,半晌才道:“鸣曦,这一趟竟赚了这么多吗?”
白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被白花花的银子晃瞎了眼睛,呆愣愣的望着,半晌说不出话。
宴宴也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搂着胡秋月一阵摇晃,连珠炮似的道:“娘,你高兴傻了吗?这是银子,银子啊,快接着吧!哥,你可太厉害了!这下好了,一下子就把欠债还清了,以后我们可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胡秋月连连答应着“好,好”,双手颤抖着接过银子,坐下来,不住的摩挲着手中的银子,连连吸气。
张鸣曦眉目含笑的望了白竹一眼,见他微微张着嘴,傻子一样地望着娘手中的银子,心里不免有点点得意。
强自按耐着,故作谦虚道:“有二十五两的本钱在呢。你忘了,之前竹子找到的野山参和团鱼卖了二十五两,都用来做了本钱。”
胡秋月拿起银锭子,一个个的抚摸着,眼眶红了,哽咽着道:“鸣曦,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一趟辛苦了,真不少赚。这下好了,还了欠债,日子就好过了。”
这真是让人无比高兴的一天,田里的麦子获得了大丰收,张鸣曦回来了,带回来一大笔钱,日子肉眼可见的要好起来了。
胡秋月感慨了好一会儿,按她的想法,恨不得拉着大儿子在院里说一夜话。
她见张鸣曦一双眼睛黏在白竹身上,白竹羞红着脸,不时地抬头偷看张鸣曦,这俩人的目光都快拉丝了。
她自然理解,笑道:“你今天回来也累了,早点洗了睡吧!”
白竹一听,马上跑去灶屋舀了一大盆热水到卧房,兑水给张鸣曦洗澡。
宴宴突然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和白竹睡,换洗衣服还在白竹房里呢。
他跟着白竹跑进去,把自己的东西抱出来,笑嘻嘻地对他哥道:“我陪了小哥这么多天,现在把他还给你,打算怎么谢我?”
张鸣曦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道:“谢你一个大爆栗,要不要!”
宴宴瞪了他一眼,还不等他说话,自己先笑了:“算了,看在镜子的份上,不要你谢了。”
张鸣曦笑着按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尖,点头道:“不错,还不算贪心!”
宴宴偏过头,气得跺脚:“鼻子被你按扁了,都不好看了!”
张鸣曦故意逗他:“哪里扁了?你看,这不好好的高着的吗?”
说着还要伸手去按,宴宴忙侧身躲过。
他不敢还手,但是会搬救兵。
他冲着张鸣曦“哼”了一声,回头对着卧房大声喊道:“小哥,快来,你看哥又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