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早就弄好东西了,早早出来等孙山,看到孙山后,高兴地喊:“阿山,我在这里。”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孙山约定在这里见面,他们完全可以不见面。
坐在号房等号舍落锁,考试就行了。
孙山笑呵呵地说:“阿越,你那么快就弄好了?有没有看到洪翦他们呢?”
孙山此地叫“鳌头楼”,说是楼,其实是比较大的凉亭,好些学子聚集在这里,谈笑风生,叽叽喳喳的像一群鸭子。
从搜身到封号舍这一段时间,是非常自由的。
大家都穿插在贡院周围,找朋友相聚。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分不久,再次见面就显得非常高兴。
章越东张西望,摇了摇头说:“我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到他们。不知道他们进来没有?”
孙山和章越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情景,整个人都放松了。
两人一言一语地谈话,忽然孙山看到刘直延刘会长,惊喜地喊:“刘会长,你也来了?”
刘直延一眼认出孙山,高兴地说:“阿山,原来你也在这里。”
两人在漳州府分开后,再也没见面了。想不到走入贡院,竟然相遇了。
刘直延欢喜地说:“阿山,你哪个号舍?对了,你住哪里?我在潮州同乡馆住,乡试结束后,我们聚一聚,好久未见你跟鹰扬了。”
孙山连忙点头说好,还通报了孙大姑的住址,有什么事可以到那边寻他。
孙山笑着说:“会长,我们乡试后出来吃茶,”
孙山又把章越介绍给刘直延,大家相互打了声招呼。
刘直延说到:“阿山,为方也住在会馆,等考完后,过来寻我们。”
说完后,刘直延便被同乡喊去了,跟孙山告辞。
刘直延走后,钱鹰扬来了,看到孙山和章越厚,兴奋地说:“阿山,我就知道你们在鳌头楼,嘿嘿,在这里找人准没错了。”
跟着钱鹰扬的还有他云谷书院的同窗。
大家都是秀才,相互打招呼见面,如果有可能就会你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会是你的朋友,于是大家都有无数个朋友。
大家聚集一起,并没有讨论主考官,也没有讨论乡试,而是讨论乡试后去哪里玩。
大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讨论关于乡试的内容。
祸从口出,进入了贡院,四周都有官差,都有耳目,万一谈论的话题敏感又犯忌讳,那考生可惨了。
随时有可能被人举报,所以都统一避开讨论乡试。
而孙山抽到臭号的事,他也不说,免得影响心情。
就算说了出来,还是一样要考,倒不如等乡试结束后出去再吐槽了。
人多口杂,千万不能乱说话。
众多学子聚集在一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说到好笑的,哈哈大笑。
孙山等人依旧等不到黎信筠几个,不知道他们进场的迟,还是不知道鳌头楼是聚集地。
聊着聊着,猛然地一声炮响,孙山知道要回各自的号舍了。
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鳌头楼,望了王月朗星稀的天空,孙山深呼吸地说:“走了,大家要好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