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爱意,可曾对他表达过?”
晏知煦笑了笑:“曾热切地表达过,只是遭逢了拒绝与冷落。可能是他不认为,我是真的在爱着他吧——毕竟我爱上他这件事,多少显得略有荒谬了。”
匹科斯想了想那种事。
嗯……一个比许以念小上两三岁的毛头小子,在多次黏连后竟直接告知他自己喜欢他,这件事无论放在谁人身上,看起来都像是个恶作剧。
“我明白了。那是因为你诚心不足。”匹科斯给出了一个中立且肯定的判断。“你当时的平日表现我都看过了。轻浮、没有定量,那就是当时的你的表现。任谁都觉得,你是个不值得被信任真心的人。”
“所以如今,我变得稳重了。”
晏知煦仍在微笑。
对于许以念的突然变动这件事,他仿佛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这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多少是显得有些冷漠、有些温暖不足了。
毕竟不少人都认为,如果不是许以念愿意,他的进步也不会有如此之大。
但他们都忘了一件事:晏知煦本就是演艺界的天才,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携带,就能轻易达到许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他的每一次失误,都是仅仅为许以念所有的。
是他甘愿站在许以念往下的台阶,是他甘愿受到许以念的俯视,是他甘愿成为许以念手中所轻轻抚摸脑袋的热烈小狗。
只是如今,小狗长成大狗了而已。
——
没到一周的请假时间,许以念就回来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没有很好,多少还带着些许疲倦与乏累。匹科斯让他休息好了再回来,可许以念却拒绝了,并告诉匹科斯,这是他与晏知煦拍摄明骅与勒诺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彻底分离了的最佳时机。
“你可千万别错过了啊,匹科斯。”
即便脸色不佳,气血看起来也不是很充足,许以念还是如此开着玩笑,看起来似乎是已然无碍。
只可惜在场所有人都是他的老朋友,大家都清楚他的状态意味着什么。
但没有人能够去拉扯一头决心了要去耕地的牛,也就无人能将非得要开拍的许以念给劝下来。
摄像机开机,一切准备就绪,特效在后头迅速加上,许以念从镜头的边缘开始跌跌撞撞地跑了起来。
“不、不!等一下勒诺,你的——”
话还没有传出去,手中那原本属于勒诺的怀表也还没能递出去交给勒诺,眼前的时空被一瞬间关闭了,勒诺与明骅之间,再也失去了联络。
明骅看着眼前又变得明亮清晰起来的周围环境,眼泪却从眼眶之中涌出。
他尚不清楚勒诺对自己的感情,更不明白自己对勒诺的感情是否该以这样的方式表达,时空的错误就在一瞬间内被修补完毕了。
他甚至没有机会去尝试表达自己的爱意,他没有试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