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见到阿紫时,铁铮铮的汉字,也是流下了热泪。段誉不知如何劝说,只能陪着他难过。
所幸阿紫只待了一天,第二天便没有来。几人猜测是月半这天来,见不到客栈现世就走了。
不过另一个男子,却一直没走。他站在一块石头上,右脚着地,呈金鸡独立之势。
左手握着剑柄,将重剑扛在肩头。右手掐腰,身体倾斜,姿势颇为奇特。
段誉等乔峰心情好些了,又让人找来鸠摩智与卓不凡,问他们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周天。
周天离开客栈时,还只是个少年,中等个头而已。
此时看他背影,单看他的身形,与乔峰相比,也不遑多让,几人也都拿不住。
段誉说:“卓前辈,重剑可是你的宝贝,你自己最清楚了。你看这人肩上的长剑,是不是你的重剑。”
卓不凡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我那把剑。因为比普通长剑要长的多,也宽的多,还是黝黑色。”
“不过这个人嘛,他是不是周天,我就拿不准了。”
段誉又问鸠摩智:“大师,小天子可是你的徒弟,这人是不是他,你应该最清楚吧?”
鸠摩智说:“看来我们被困客栈,已经时日不短了,早已时过境迁,哪里还能认得出来。”
段誉道:“这人也真是奇怪,保持这一种姿势,居然能一天不动一下。”
“不对,或许不止一天了。说不定我们见到他之前,就已经是这个姿势了。”
鸠摩智说:“他是在修炼内力,这是我传他的易经筋,其中的一种方式。”
段誉道:“咦,大师,你不是说,认不出这人是谁了么?”
鸠摩智说:“阿弥陀佛,这人看不清样貌,确实不知他是谁。可他既会易经筋,又有重剑在手,看来非周天莫属。”
卓不凡道:“练功最忌别人打扰,他不在家里修炼,怎么跑到长风山来练真气?”
段誉回答说:“我看他是等客栈现世,好将你的重剑还回来。”
随后又拍着手说:“啊我明白了,他是在等客栈现世,又想进来了。”
乔峰道:“三弟,世上哪有这样的傻人?历经九死一生,才脱离了牢笼,应该不会再进客栈了。”
段誉说:“大哥,这世间的人啊,还真是各式各样的都有。咱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有时候他偏偏就发生了。”
“就像卓前辈说的,他不为了进客栈,跑这里练什么武?”
他随后又笑着问鸠摩智:“大师,小天子是你徒弟,他若是真进了客栈,你是不是要拉他进少林宗?”
鸠摩智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段公子多虑了。周天虽然是我徒弟,可他去留随意,小僧不会强求。”
卓不凡提醒道:“国师,如今可不能再叫段公子了,你应该称呼他为家主。”
段誉说:“卓前辈,你也不能再喊国师了,他可是少林宗的宗主。而你是少林宗的人,更应该称呼宗主才对。”
几人哈哈大笑,均觉得这些称呼别扭。
乔峰道:“看小天子这个情形,应当身手不凡。看来他独孤求败的名头,算是闯出来了。”
段誉笑着问:“大哥,怎么你也动心了,想拉他入丐帮?”
乔峰反问道:“三弟,这样的人物,难道你不动心?”
段誉说:“动心也没用,人家是大师的徒弟。尽管你也传了他武功,可小天子与大师有师徒名分,咱们还是别想了。”
乔峰道:“想也没用,咱们只是猜测,他未必就是要进客栈。”
鸠摩智说:“乔帮主言之有理,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如今的长风山,极其的冷清,外面只有一个周天。偶尔会路过一些猎户,或者庄稼人。
而客栈自从落下来,再没有升高一寸,一连数天均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