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意开口:“这丁香本就是因乱嚼舌根而被公主驱逐出府,今日一事,定是她当日心中怨恨方才污蔑公主,仅凭她一面之词,再加一个小小的竹叶针法便断定公主拘禁朝廷命官,奴婢觉得实在不妥。”
丁香忙道:“平意姐姐怎能因为伺候公主就颠倒黑白?奴婢先前是犯了些错,可这与今日之事绝无关系。从前公主是主子,所以奴婢不敢多言,但如今公主已非奴婢之主,奴婢自然要将公道二字说尽。”
她说得信誓旦旦:“况且公主府有一暗室,便是囚禁之处,这事儿不止奴婢知道,还有其他人也知道!”
圣人蹙眉:“是谁?”
丁香回道:“是乔家老夫人的贴身妈妈,也曾伺候过公主,此刻人已在殿外。”
皇后问道:“大家,可要一见?”
圣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传。”
祁妈妈缓步行至殿内:“奴婢祁氏拜见圣人,皇后殿下。”
柳承安见状如遭雷击般愕然:“祁妈妈,怎会是你!”
太子眉毛微微蹙起,显出不满:“梁王为何频频打岔?莫不是想拖延时间?”
皇后道:“祁氏,将你所知之事细细道来。”
祁妈妈跪在地上,略略一想开口道:“奴婢在公主府伺候时,曾见公主同一男子模样亲密。奴婢原先以为就是公主的男宠,直到上次荷花宴遥遥一见,才知道原来是谢家大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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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片刻后又道:“此事凤阳公主身边的听荷娘子也知道,她当时就在场,她可以作证。”
话至此处,凤阳回首给了听荷一个眼神,听荷会意,越众而出,跪在地上道。
“确有此事。不仅如此,上次的荷花宴上,奴婢还曾无意中撞见怀淑公主与谢少卿单独在一处。当时公主想伸手去扯少卿的袖子,却被少卿一把推开。奴婢想:若非怀淑公主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向来待人温和的谢少卿怎会做出这种举动?”
圣人烦躁地抬手在眉心处按了按:“六娘,可有此事?”
柳姒淡然一笑,大方承认:“确有这件事,不过那时儿并非被谢少卿推开,而是饮了些酒自个儿没站稳摔的。”
柳承明轻笑:“许是听荷看走眼了也未可知,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还晓得得那么清楚?”
听荷驳道:“非是奴婢看走了眼,而是当时怀淑公主还说:若是少卿讨厌她甩开就是了,何苦推她一把。正是因为有这番话,奴婢才肯定是少卿推开了公主。”
柳承明目光如炬,直直逼问:“那你可有证据?”
听荷哑然。
这哪里能得证据?当时就她一人瞧见了,莫不是怕被发现匆匆离开,只怕瞧得更多。
见听荷默然,柳承明冷笑:“既无证据,有何可信?”
太子回他:“此言差矣,听荷不就是人证吗?”
皇后没管他兄弟二人的吵嘴,而是问祁妈妈:“方才丁香说怀淑府上有一暗室,可是真的?”
祁妈妈垂目:“确实有一暗室,是奴婢无意间瞧见的,就在东院的西屋里。”
圣人沉吟:“武德正,你亲自带人去查。”
“喏。”
接着圣人又道:“再召谢晏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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