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宴淡声道:“劳兄长挂念了,并无大碍。”
萧承宴穿着破旧的僧袍,脸色微白,精神却还不错,沈肆见状放下心来,看了眼外头阴沉沉的天,道:“这雨势太大,我本是要将
你带回去的,可这样大的雨也不便下山,只等着天好了咱们再回侯府。”
宋婉清抿紧了唇,雨势太大不好下山,那不就代表萧承宴要在山上多待些时日?
本想着沈肆来了将人带下山这事就了结了,却没想到被这雨给耽误了。
她听念梅说三公子也来了,怎么不见沈随人,便问沈肆:“三公子呢?怎么不见他?”
沈肆把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六弟被人追杀,我恐这附近有贼人混迹,便让他带人去查探了,再加那日山门前发现一具尸体,或许能从中查出幕后之人踪迹。”
贪墨牵扯重大,萧承宴被人追杀身上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沈肆也不是信不过沈随,他总觉得这样要紧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妙。
宋婉清道:“原是如此。”
沈肆又看向萧承宴,“你这番去肃州并无几人知晓,可是查到了些什么,竟惹得那伙人这样追杀你。”
萧承宴对外说是去查杨明生近几年经手的赈灾粮明细,是以外人不知他和申华言去了肃州。
那账册早被萧承宴放好,他并不想和沈肆透露此行的收获,只含糊其词:“是查到了些什么,不过并不怎么要紧罢了。”
见他不愿和自己多说,沈肆也识趣的越过了这个话题。
常安把熬好的药送进来,“公子,吃药了。。。。。。”
看清屋里沈肆和宋婉清俱在后,常安眨了眨眼,闭了嘴把药送到萧承宴面前。
完
了完了,大娘子和长公子站的这么近,主子看了又要生气了。
常安猜的没错,此刻萧承宴的确憋闷着气。
沈肆不是最钟爱那个林惊影吗?为何还不去看她,偏在宋婉清身边晃悠做什么?
萧承宴接过常安递来的药碗,那药用心熬了许久,汤汁浓黑如墨,看着就苦的厉害。
萧承宴面不改色的把药一饮而尽,将药碗递给常安。
眼神像粘在宋婉清身上似的,沈肆早在他服药时就走到了窗边,他正思虑着这雨何时能停,萧承宴的伤不好一直拖着,在山上养伤终究比不过侯府。
萧承宴的目光太赤裸,哀怨的目光好像宋婉清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宋婉清被他看的心神不宁,索性走到沈肆身边去。
“长公子在看什么?”
她身形窈窕,站在沈肆身边时更显玲珑,两人共立窗边,背影登对,看上去的确是一对璧人。
沈肆回头,抬手搭上宋婉清的肩头,她穿的单薄,沈肆皱眉道:“怎么不多穿一些?”
宋婉清有些惊讶沈肆对她的关心,仰头看向沈肆,“不碍事的。”
沈肆不赞同道:“落雨湿冷,还是要多穿些。”
常安摸了摸鼻尖,暗自为沈肆捏了把汗。
他偷瞄了眼萧承宴,萧承宴额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他已经忍到了极点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怕波及到自己,索性拿着空碗退了出去。
宋婉清不太适应沈肆如今的模样,她微微退后错开身子,对
沈肆道:“长公子见过婆母了,那可知道林姑娘生病了?”
沈肆在姜氏处匆匆请过礼就来了这儿,是以姜氏想把林惊影受惊生病的事告知却没来得及开口,沈肆惊讶道:“惊影怎么了?”
宋婉清垂眸,缓缓道:“林姑娘无意中撞见了那贼人的尸首,被吓病了,长公子既然来了,合该去看看林姑娘的。”
“是,你说的在理。”沈肆点头,他也有许久没和林惊影叙过话了,林惊影帮着姜氏支取府里银子的事被他知道后,沈肆刻意冷落了林惊影一些时日,如今她生病了,自己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