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间有能让你真正放下心中戒备全心全意对待的人,不是我,只能是她。”
墨云箫倏地轻笑一声,抬眸打量他,“你貌似在情爱这方面懂的很多?”
南宫抱手倚于假山旁,看向了天边的一片云朵,笑着道,“你知道我跟惜瑶的关系,一开始,我也像你一样不肯面对这份感情,我觉得喜欢上一个比我小太多的小孩子真是一种荒谬。可那么久过去,这种感觉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不能看到她受一点委屈,不能看到她流一滴眼泪,不过躲着一年不见她,心中越发的难受,所以最终我只能坦然面对她。”
暗淡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滴的茫然,墨云箫亦抬头望向宁静的湛蓝天空,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一副巧笑嫣然的明媚笑容,空灵般的声音有些喑哑,“所以呢?你想说服我?”
“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你比想象中更在乎她。”他一直都知道,师兄的心冰的拒人千里之外,那个叫玉轻然的小丫头也不例外,可她却是第一个让师兄甘愿拿自己生命利益开玩笑的一个女子。
“可你知道,清玄言我是天煞孤星,即便我能够给她她所想要的,也不能给她一世幸福。”半灵半人的体性,他不是不能爱,只是不愿到时两人落得前人凄凉下场,那样于她于他皆不利。
南宫轻轻把扣着玉扇,笑道,“难道你会相信天命吗?清玄道长说的话,师兄难道真信?人常言天煞孤星乃是克命之星,但你观望,从你记事起,你可有至亲至爱命因你而死?”
似乎没料到南宫会如此说,墨云箫默了一会儿,凉凉的清风微拂过静默的墨色衣袂,袖口的墨莲与牡丹交相辉映出了一片温热的润雅,片刻后玉颜逐步展出言笑,“你说的对,我的确不信天地宿命,或许可以试试。”
南宫默不作声地勾起嘴角,“那我就先恭喜师兄抱得美人归了。”
墨云箫笑瞅他一眼,清雅毓秀的脸庞多了几分随意的安然。爱为何?戏为何?一直以来的逃避,本欲置身事外的人,还是逃不脱她给予的无形桎梏。自天牢门口她口中说出的那番话,他就知道,她从来不应与天真的小孩子站于一处,那颗坚韧要强的心背后,隐藏了太多太多惊人天下的哗然之举。那样的她,才是日后真正的幻族继承人,执掌一族、杀伐果断、从容不迫、雷厉风行,才是真正的她。
试着去爱,即便多了弱点,也无所谓,他也很想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一切,都要慢慢开始。
***********月落乌啼霜满天,前一瞬天空的一方是淡淡的蓝,转眼便出现了一抹东方霞红,除夕就这样消无声息地来临。
而沉浸在睡梦中的风琴然尚未苏醒,她本就不着急起床,墨云箫又整日忙里忙外不在殿中,她去了跟不去也无甚差别,修养身体的她索性直睡到日上三竿。
有“唰唰”的轻微声响传入耳畔,似是翻书声,风琴然皱了一下眉,反射性睁开眼向着床头那人一击。她倒是想看看,除夕谁会这么有闲情逸致在她的房间里看书?
那人只用一举简单的招数便轻而易举化解了风琴然的招式,温雅的眸子噙着微微的笑意,绝美的玉颜精致至极,宽大雍容的纯黑锦绸云缎上随意披在了他的身上,水墨色彩玉质的墨莲簪束起了些许长发,衬得他整张面容朦胧又梦幻。
风琴然见是墨云箫,利索地收回了手,微笑问,“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忙了吗?”墨云箫将书放下,答道,“今日除夕,所以给放了假。”
无意间瞥见他刚刚看的那本书的名字,风琴然忽然抬眸惊奇看向他,“你竟然看这类书?”
她可没有看错,《紫祸春宵》这个名字,真的是不让人想歪了都不行……
“闲来无事,便想看看了,你脸红什么?”墨云箫笑问。
她摸摸自己微红的脸蛋,讪笑着连忙否认,“没有,没想什么,就是奇怪你会看。”
墨云箫无可奈何笑了一下,顺手从衣架处拿起了她的衣服。风琴然惊吓问,“你做什么?”
他的温雅语气中似乎带有一丝认真,“谷西雪园的梅花开了,穿好衣服后,我陪你一起去看。”
赏梅花?他陪她?风琴然又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她好奇地细细打量着墨云箫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润温存,没有在说笑。愣神间他已坐于她身旁开始替她穿衣。
心底一番紧张慌乱,风琴然拉住了衣服,“不用了,我自己来穿就好。”
看到她心底的慌张,墨云箫无奈道,“别紧张,我若是真想做什么,十个你也反抗不了。”
这话很有理,确实,论体力和功力,甚至灵力,她一个女子远远不及。
寂静的房间内,只闻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在不停躁动,晶莹如玉的指尖的触碰使她的身子不可避免一颤,之前他们再有多种亲密的举动,她也不像今日如此令人心神不宁。风琴然忽然不敢看他,默默无声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她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