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换了三辆TAXI,每次走不同的路,那辆白色的本田仍是死死咬住。我暗暗祷告,秦茹佳,现在只有我知道你保险柜的密码了,如果你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你真想让我看到那些东西,你就帮帮我。若是连我也死了,你的死亡之谜也会随着火葬场的清烟四处飘散,了无痕迹了。
显然秦茹佳没什么道行,我的祷告她也许没听到,也许听到了也无能为力,本田车越追越近,没必要连累TAXI司机了,我咬咬牙,道:“下车!”
扔下车钱下车后,我立刻向马路对面狂奔,那辆白色的本田也停下来,两个男人下了车,追在我后面。
这里是高危地段,车很多,而且不是红灯时候,耳边刹车声一片,像演惊险动作片,我现在的确身历这样的惊险。
还有四米多就是马路对面,那里人流涌动,只要我混入人流,就不会这么容易被人追到,我心中一喜,脚下不由加快。突然,一股急风冲击而来,我暗叫一声:“糟糕!”向侧一让,那辆急驰来的小汽车也赶忙刹车,我还是被撞翻出去,跌落在六七尺外。
一股铺天盖地的疼痛在全身漫延,那两个黑西装已经追来,看到这情况,立刻来抢我的包,我伤后无力护持,包被夺去,一转眼他们就消失在对面人流中。
出了事故,立刻交通堵塞,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不知道是秦茹佳积了德,还是我祖宗荫厚,又或是小汽车司机运气好,我并不是重伤,但腿骨有些错位,擦伤几处,在医院躺个几天是免不了的了。
先前之所以晕,大半是在又惊又急间引致脱力产生休克。不过医生说可能是脑震荡,要拍片仔细检查。
据说当时不少人看到我为了躲开两个男人的追赶才被车撞到,最后无奈被抢了包,因此,虽然我横穿马路大有过错,但毕竟情非得已,又已受伤,并没人计较,小汽车主还主动负担我的医药费和住院费。
我借了车主的电话打给庄周。
一听到我的声音,庄周立刻笑道:“哟,亲爱的换手机号了?”
我嗤笑:“我的手机不是在你那儿吗?”
他装傻:“瞧你说的,这阵我们都没见面,你手机怎么会在我这儿呢?”
我不跟他废话,直接道:“我现在在医院,你已经上演了一出马路惊魂,要不要再上演一出医院惊魂?”
他叫屈,煞有介事:“亲爱的,你别把什么事都往我头上算,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说过,我任何的伤害,都会叫你买单,现在我又一次住院了,住院费营养费床位费,你自己看着办!”
“你要算我头上也行,那你告诉我,你在那律师那里拿了什么?”他终于不再装,露出了本来面上。声音冰冷中透着阴森。
“什么也没拿!你希望我拿到什么?你是你觉得我可以拿到什么?”我否认,不知道那个叫宁枫的是怎么回应的,但现在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好吧,我派人送钱来!”他沉吟三秒,声音平淡无波地道。
“带上我的手机和包!”我不知道他信是不信,但是,现在我已经顾不了了。
“不在我这里!”
“你有办法拿到,不是吗?”我毫不退缩。
他轻轻一笑,道:“好吧,我给你找回来!”
我挂了电话,我们都不用掩饰自己的意图和做过什么,反正他知道就算他承认,我也没有证据去告他,不能拿他怎么样。在他眼里,我不是对手,只是个跳梁小丑,偶尔还能拿来玩玩,娱身娱心,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把号码删掉,还给撞我的那男人,他说他叫林立,我也没兴趣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下午,庄周果然派人送钱来了,是华盛夜总会那次见到的那个年轻精明的女秘书送来的。果然也顺带把我的包拿来,里面的手机家门钥匙化妆品小镜子一样不少。
女秘书送的是现金,两万块。我细算算,住院医疗药费这费那费的应该够了。不够也没关系,我会继续找他。
那林立还挺厚道,觉得自己是肇事者,不但让我住独间的病房,还一天在医院赔我。我叫他过来,当着那女秘书的面,问道:“你交了多少押金!”
“八千!”
我数出八千给他,道:“钱还给你。我的医药费不用你付,现在你拿了钱赶紧走人,这事儿与你无关了!”
林立显然没搞清楚状况,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瞪他:“做冤大头做上瘾了,不让你做还不干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