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手机震动。
很少有人会这么晚打来电话。
梁明含着男人胸前的小点,勾动小舌舔弄。
可他看了一眼手机,却忽然将她从身上拨开。
李哲掀开被子,翻身坐在床边。
她裸着身体,忽然没了遮盖,有些冷。
他接通了电话,她听到电话里,一个女人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秦臻”,他起身走卧室,“发生了什么事”?
呼唤她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又万般温柔。想必电话那端的女人也知道,无论她怎样,都有个人可以无条件永远捧着他的心,爱着关于她的一切。
在这一瞬间,梁明心灰意冷,犹如一盆冷水泼洒在头顶上,四肢变得麻木,热气消散,夜晚无尽的冷意,冻得她血都要凝结。
她哭不出来,只是木木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拉起被子,侧卧在一边。
好冷。
恶心,难过,还是尴尬,她已分不清她在想什么,脑子里空空的,却又有千斤重。
梁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衣和内裤,重新套上衣服。像一台发热又冷却的机器,回归平静。
“明明前几天跟她通话时,她还是好好的”
电话那端,东京的风呼呼地吹。
“她每天还会跟我说早安”
“问我有没有吃早饭”
“怎么能忽然就没了”
她从未哭得这么心碎。
大概是爱得太久,早已心意联结,秦臻丧母的痛苦,使他的心揪了起来。
但身隔万里,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去安慰她,只是静静听着她哭。
她已经崩溃了。
他陪了她一整晚,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很想搂住她,摸摸她的头发,跟她说没事,都会过去。
直到晨光熹微,她开始收拾证件,踏上回上海的飞机。
李哲没有回来。
天终于亮了,这个难熬又漫长的夜晚,梁明彻夜不眠,只等着太阳出来,逃似地离开他的家。
街上路灯还亮着,清晨,路上行人稀少,跟昨晚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