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仪温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满意,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眼眸亮晶晶的,他就知道很适合宋琲,也不枉费那一百两银子了。
宋琲捧住了柳仪温的脸蛋深深地吻了上去,柳仪温仅仅愣怔了一瞬间便迎合着他的动作,都有些情动。
自回宫之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举动了,几乎是一点就燃,刚刚系好的腰封又被扯了下来,鞋子也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齐齐地倒在了床上,渐入佳境。
“阿温……”宋琲不住地唤着柳仪温的名字。
“嗯。”柳仪温声声回应。
“阿温……”
“我在。”
我一直都在的,不管何种境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在,至死不渝。
柳仪温紧紧地抱住了宋琲的脖颈,凑在他的耳边,他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可唯有一句说得无比清晰,“我爱你……”
宋琲将柳仪温脸颊上汗湿的发丝拨到一边,看着他泛着粉意的面颊,水光潋滟的眸色,目光不移地深情道:“我亦如此,此生不变。”
下一刻,他再次吻了上去,包含着爱意,共同沉沦……
七月过去,迎来仲秋,花依旧开得艳丽,天气倒是变得凉爽了一些,不知不觉间已经满了一年,柳仪温与宋琲的婚期将至。
柳庆是已是“死”了的人,他原本就是要告老还乡的,就不愿再向公众诉说当年的事情证明自己还活着,而魏伯增他就觉得更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了。
但他们为了参加婚礼早早地来到了京城,都没等得及宋琲派人去接他们,然后就一直住在楚王府内,与小人精诺诺又玩到了一起去,被两个爷爷宠得是无法无天的。
大渊皇亲贵族成亲是极其繁琐的,柳仪温觉得可以删繁就简,不需要那么麻烦,宋琲原先是不同意的,渐渐地被竟然被柳仪温说动了。
可安太妃过来一瞧,这哪行啊,毕竟成婚可是大事儿,岂能稀里糊涂地当成儿戏,于是把他们通通赶了出去,说自己全权负责。
慧太后来安乐宫的时候,安太妃正兴致冲冲地看着挂着衣服架子上的华丽婚服,眼中散发着光辉,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欢喜过了,一瞧见姐姐,立刻甜甜地唤了一声,“慧姐姐。”
即便慧贵妃成了太后,安太妃也依旧称她为“慧姐姐”,她们之间的情谊没有因为权势地位而改变分毫。
“慧姐姐,你看这件好不好看?”安太妃兴致冲冲地展示着一件华丽的婚服。
火红色的婚服镶嵌着颗颗珍珠,每一笔刺绣都是宫中最好的绣娘绣制出来的,十分精美,安太妃日日都去盯着,可见其用心。
凡百姓家在成亲这一日均可着凤凰金龙制成的婚袍,
慧太后笑道:“甚好,琲儿与阿温穿起来肯定好看。”
“那是自然,他们本身就长得好。”安太妃扬起嘴角,颇为骄傲,“我从未想过有一日还能亲眼看见这些婚袍。”
安太妃仔细地摸着这身婚服,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就调节过来,“不过没有关系,我得不到的,我的儿子得到了也很好,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嗯,好了,别难过,大喜的日子若是掉眼泪珠子可就不美了。”慧太后轻轻地给安太妃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安太妃吸了吸鼻子,咧嘴一笑,明明四十多的年纪了,行为举止却尽显娇憨,招呼着贴身宫女过来,“快把他们叫来,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适,还有时间可以改改。”
宋琲在乾清宫与宋瑾谈论政事,柳仪温在藏书阁与一众御医整理书册,宫女找来的时候正巧快到饭点了,他们也在往安乐宫那边去。
婚服繁琐,仅靠一个人是没法穿戴整齐的,安太妃安排人进去服侍。
等他们出来后,安太妃眼底都在放光,“真好,我儿子真的是英俊潇洒。”然后又看了看柳仪温,满意一笑,“阿温亦是气度非凡呐。”
面对柳仪温,安太妃是有愧疚的,当初若不是自己说了那番话,他们也不会总是聚少离多。
“从前是我想岔了,做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其实只要真心相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况且你一点都不比琲儿差,小小年纪已经是人人相传的神医了,就算是琲儿也得沾一沾你的名气。”安太妃满眼都是歉疚,“抱歉。”
安太妃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柳仪温有些手足无措,看了宋琲一眼,磕磕巴巴着,“我……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会走的,娘娘不必内疚,我没有……没有怪您。”
其实当年的事情也并非都是因为安太妃的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怀孕了,怕自己犯了欺君之罪,怕牵连家人,一时接受不了才决定跑掉的,只是走了几条街后又后悔了,阴差阳错之下才让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
宋琲接收到柳仪温的求救目光,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笑道:“阿温,母妃是真心的,所以你不必有所顾虑,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嗯。”柳仪温浅浅一笑,“若娘娘不弃,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安太妃这才安心下来,笑道:“能有个小神医做我第二个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情不自禁地擦拭了一下眼泪,似乎是在他们身上看见自己与他的影子,似乎以另一方式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成亲这日吹锣打鼓,挂满红绸,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宋琲骑着高头大马来迎接,拜别安太妃与慧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