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人死了?”二皇子倏然坐起身来,目光阴冷地眯起了眼睛,像是一潭积水。
“是,今天一早被人发现在假山处,不过应该已经死了一夜了。”在二皇子写满不悦的目光下,内侍又急忙解释说,自己听到消息的时候,去的已经有些晚了。
尸体已经被人搬走处理了,连当时那个地方的血迹,都被冲刷掉了。
他们本来是等着计划成功的消息,谁知道一直等到不久前,才知道计划不仅没有成功,还搭进去一个人。
幸而之前存了心眼,找的是与他们殿里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人。
“怎么会死呢,究竟是谁做的,”二皇子屈起指骨抵着下颌,又突然想起来怎么似的,追问道:“那令牌呢,之前给的扶苏殿的那块令牌,没被人发现吗?”
“并没有,应该是被解决他的人拿走了。”
“可惜了,”二皇子并不怎么可惜的长叹一声,拧眉自顾自地道:“难道说,宜章这小子,竟然聪明起来了?”
明明今日在西苑打马球时,没有半分异色,他可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
好死不死的,偏偏就在芙蓉宴前一日,将他的人给搞死了,居然搞死了,不应该来与他对峙吗。
失足磕死的?这只是他们怕影响了芙蓉宴的托词罢了,这绝对不可能是个意外。
内侍当然也回答不上来。
此时扶苏殿的陆危也在想,这绝不是个意外。
被他指使的人去的快,也问得清楚,回来后就说了,分别有什么人在什么时候,曾经弄丢了自己的令牌。
在陆危按照时间,排除了几个没有嫌疑的人后,就剩下了唯一一个,是在他离开扶苏殿之后的时间里,扶苏殿的管束也就松懈了很多。
他们同外面的人往来,可能也就放松了警惕。
陆危回来后整顿时,并没有发现这一茬,做的还是很隐秘谨慎的了。
“嗯,不用再去打探了,想必他们也知道了。”陆危并没有太吃惊,若是那么轻易就让他们查到底细,就算不得什么聪明人了。
陆危莫名有点担心月照宫了,自己将扶苏殿布置如此周全,还是会被人钻了空子。
在他看来,陷害江央公主比害五皇子容易多了。
这一次究竟是针对五皇子,还是又江央公主也一同在内呢。
公主并不是没有任何筹谋的,但陆危还是会生出这种无所谓的担心来。
芙蓉宴就在太液池边梨亭殿,殿内轩然郎阔,金碧辉煌,檐外青云飞鸟,画角雕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