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本是不多话的人,今夜前来也是亲自确认苏颜是否安全到达别苑,可看见苏颜那样一双清澈如麋鹿,不染一丝灰尘的眼眸时,她感觉十分亲近。
曾经的她,也是那样一个干净透彻的女子。
半个时辰后——
“安知,再去取壶酒来,嗯,今夜我与花隐先生,不醉不归。”
“娘娘,且慢。”花隐一手托腮,面颊绯红,对安知招手:“那边那个地窖,有我藏的上好西域葡萄酒,滋味好,不伤身,娘娘多饮些,还能美容呢。”
苏颜与花隐对饮,两个人开怀畅饮,苏颜也听到了花隐的故事。
故事中的男主角不用猜,必定是那登徒子谢昀了,花隐叹了口气。
“我早想与这负心汉和离,可惜他一直藏着婚书,不肯交出来给我,懦夫!”
苏颜以手托腮,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的眉眼上,饱满的唇瓣上泛着银光,她攥起小拳跟着砸桌案:“懦夫!嗯,懦夫!”
“……殿下。”
福川觉得身前的爷冷的就像座冰雕,更莫说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以后了。
“要不,奴进去通禀一声?”
“不必,你先下去。”罗瑾单手负于身后,眸色深深,这个小姑娘果真放肆,一旦无自己束着就这般放肆,花隐也是,这么多年以为她已变了性子,谁知也还是个不着调的,自己胡闹也罢,还带坏了苏颜。
“再饮一杯……”
“先生,要不你今日就宿在此处吧,晚上我们继续秉烛夜谈……”
苏颜的声音里带着浓浓醉意,她身子歪歪的靠在椅背上,媚眼如丝,脸色绯红。
好啊,邀请别人共眠,这还了得。
罗瑾抬手,手背都快蹭到木门了,可他眸色一沉,还是咬牙忍下,且看这小姑娘还要胡闹到何地步。
“不了,我还有公务。”花隐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桌子:“耽误了公务,太子爷必定不饶。”
“我帮你求情,殿下心软着呢。”苏颜咯咯笑了几声:“殿下最笨了,哄一哄,就什么都答应。”
笨?罗瑾怒极反笑,长眸眯了眯,眸如深潭一般。
“多谢娘娘。”花隐摇头:“我先走了。”
说罢双脚一点,竟然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轻盈如燕般翻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