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一想到不要她们一个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羊羊的父王,就嚎啕大哭,&ldo;父王不要莺莺了!他还说,是娘亲不要他了……&rdo;
莺莺一哭起来,冉清荣都哄不好,齐戎对莺莺说好也好,有求必应,说不好也不好,确实冷落了她,但莺莺还是喜欢父王的,他一走,东宫没有人真心疼爱她,莺莺听到嬷嬷成日里说她可怜,说太子妃绝情,莺莺以为爹娘都不要自己了,哭得很难受。
鼻子嘴巴都抽抽搭搭的,冉清荣没辙,摘了手绢替她擦泪,宫人抿了抿嘴唇,碎步走到了冉清荣跟前,&ldo;太子妃娘娘……&rdo;
冉清荣抬起头,&ldo;我不是太子妃。&rdo;
宫人咽了咽口水,愣神道:&ldo;是,奴婢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小郡主只许在冉家住一天,明儿个辰时必须回宫里的。还有,太子殿下将您的嫁妆清点了,改日就给您送到冉家来。&rdo;
冉清荣淡淡道:&ldo;有劳了。&rdo;
那些身外物有没有都是一样,他与齐戎,是和离还是休妻也都是一样,没什么好计较的。
小外甥女生得玉雪可爱,小手想两截白嫩的藕,脸蛋滚圆剔透,眼睛又圆又清亮,冉烟浓早想抱抱她了,让她叫自己一声&ldo;姨母&rdo;,但是莺莺哭得很厉害,冉烟浓不敢近前。
容恪想到她的那句话,嘴唇蓦地一牵,自己便走了上去。
冉烟浓呆怔了半晌,只见容恪蹲在了小姑娘跟前,手捏住了瓷娃娃似的莺莺的脸颊,白嫩如雪的一团,手感很好,他笑了笑,只见莺莺扭头困惑地望着自己,好像在问他是谁。
冉清荣见女儿不哭了,眨巴着泪眼望着容恪,也破涕为笑,&ldo;叫……姨父。&rdo;
&ldo;姨父。&rdo;莺莺怕生,糯糯地喊了一声,就缩进了冉清荣怀里。
容恪捧出了两颗糖,亮晶晶的糖纸裹着,里头露出滚圆的蜜色,宫人一看,纳闷儿地望向自己的腰包,因为小郡主爱哭闹,跟着她的人都会随身带着一包糖哄她,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哄不好了,连糖都不好使了,宫人才没拿出来。
没想到……世子从哪偷去的?
这个手法……这个平日里便好丢三落四的宫人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
莺莺怯怯地将容恪掌心的糖取了,又怯生生地喊了一声:&ldo;姨父。&rdo;
容恪点了点她的额头,莺莺纳闷地看着他,&ldo;姨父好看。&rdo;
冉烟浓:&ldo;……&rdo;
冉清荣笑了,这鬼丫头!莺莺毕竟还小,小孩子的喜怒哀乐,就像是原野上一道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容恪和太子年纪差不了几岁,和宫里的太监们又不同,是个地地道道的很给人安全感的男人,就像父王一样,莺莺立马就不哭了,听娘亲笑,莺莺不满地嘟嘴,又重复了一遍:&ldo;姨父真好看。&rdo;
冉烟浓:&ldo;……&rdo;够了。
于是容恪就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小姑娘到了高处,一会儿就高兴得鼓起手掌来,俯身在容恪耳朵旁边说了句什么,容恪眉眼一弯,笑意浓浓地将小姑娘托住腰扛上了肩,冉清荣不知道容恪要带女儿到哪儿去,与冉烟浓对视了一眼,便一同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