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蔡永强弄得出了血!不惑之年的男人,也算位高权重者,却在床上被他反复折磨。
一度蔡永强是有发火抗拒的,可回头看到李飞的眼神,便就迟疑了,然后任由李飞掐着他的脖子按进了被褥深处。
李飞想,蔡永强应该是多少带着点愧疚的。
这便更坐实了李飞的怀疑。
发狠了地弄他。
还是不解恨!恨他,也恨自己。
后来从心理医生那里知道了自己这样不过是躁郁症的典型反应,心下才解脱一些,至少觉得,自己是不爱蔡永强的。
他一桩一桩的案件引导,调查组三番五次叫来蔡永强问话。外头都有了传言,说蔡队长有问题,出事了。
问询期间,他们有过一次偶然的碰面。
李飞是等着他入地狱的笃定眼神。
蔡永强依旧面无表情,可错身之后下楼时,还是觉得了满腔将溢的委屈。
他心志向来坚毅,人事难侵,那天开车回家的时候却很恍惚。马云波的压制,他尚能自保,李维民的强制,他也能应对。但这两人对他的态度,却有一层李飞的推波助澜——而他却不得不承认,他难过了。
历史文学爱好者的蔡永强一直清明,清明人心难测。到底原来难测的,也是包括自己的心的。
“飞飞这个孩子,打小喜憎分明,不喜欢的人,别想他给人点好脸。到工作中,我也知道,就这臭脾气,得罪了不少人。”李维民说,“但那时候他还当你是杀死宋杨那孩子的凶手的保护伞,却还是救了你一命。”
蔡永强微微回了一个笑:“我记得那脚,疼了很久。”
李维民说:“那时候我想,他内心还是希望你是个好人的。”
蔡永强记得当时他与李维民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交锋中,渐渐清晰了彼此的立场,而李飞,也用一脚救了他的命。
蔡永强也记得当时自己沉浸在一种委屈中很久很久,记得那委屈缘何来,缘何不走。
记得那委屈最后又缘何消失。
——那是陈光荣死了。
蔡永强在东山独自支撑了太久,在终于等到李维民这样的定海神针后,在陈光荣死了之后,大堤裂,紧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