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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二字仿佛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咬得极重。

在天墉城被迫当了那么多年的怪物，他憎恨，他怨怼，可如果要他和自己珍视的一个人换掉这层身份，他又如何舍得。

“你没有两个命魂，那是陌上公子编出来骗你的。师尊知晓这个法子，当年也是他提出的。我们都被他骗了，一命抵一命，这是邪魔歪道做的事。我百里屠苏，不屑于用这种方法。”

百里屠苏靠得很近，韩云溪被那气息吹拂着，有点晕乎，他不知道该信谁。

可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揽住百里屠苏，“我只要你活着。这就足够了。”

“嘭”，房门被撞开，陵端急急忙忙地往里冲，边冲边喊，“云溪，云溪，云溪人呢？”

帷帐里的二人突然遭到打搅，迅速分开，幸而衣裳完整，只是浑身冒热，尤为怪异。此时，薄丝制成的锦帐让陵端用剑小心挑开。

见着里间光景，陵端有些失神，特么的，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冲击力还是蛮大，是因为世面见识得太少吗？

他艰难地吞咽口水，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怎么还满脑子这种事。

“干嘛呢你们这是，挤一个床啊。”陵端把韩云溪拉出来，“这个村子有点奇怪。屠苏你要是好点了，我们就赶夜路离开吧。”

“为何奇怪。”百里屠苏身着雪白里衣，方才蹭开了些，他一面整理，一面拿过韩云溪递来的衣物，逐一穿上身。

“前两天咱们刚到的时候，这村里头的人还好好的，就今晚开始，他们就跟中了邪似的，哦不对。”

陵端想了想，重新措辞，“休宁大人的情况，你们还记得吧？就那副模样。我怀疑青玉坛的人来这里下手了。”

韩云溪神情凝重，“这里挨着江都。如果村民已经变成了焦冥，那江都呢，江都是不是已经……”

陵端急得要骂脏话，“天底下某些大夫，可真丧尽天良。青玉坛真不是好东西。我现在就去把那玩意儿砍了。”

陵端说的那玩意儿正是前几日捕捉的青玉坛弟子。青玉坛弟子时不时地制造各种找死的意外，若不是英明神武的他看着，那玩意儿都不知道花样死了多少次了。

原想留着那玩意儿去了江都地界好带路，现下看来完全免了，青玉坛太嚣张，干脆直接杀去他们总部得了。

火冒三丈的陵端，两把剑出鞘，交叉着怼向那名扮无辜的青玉坛弟子，“凌迟还是人彘，自己挑一个！”

青玉坛弟子：“……”我曾以为两天的搭伙唠嗑，我们的感情会升温，结果你还是剑尖对准了我。天墉城的师兄，够无情，够冷酷。

韩云溪道：“别杀他，留他半命去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