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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但是人员短缺的问题，很不幸，不像治疗疾病那样容易解决。两班倒改成了三班倒，预示着所有人最终将会因为精疲力竭而丧失效率。迈尔斯决定试试另一个办法。

两瓶菲利斯酒（尚不知其质量如何）、一瓶陶瑟坦液体（幸好是淡橘黄色，不是绿色）、两个尼龙和塑料制成的折叠式露营小凳、一张易碎的塑料小桌，以及半打银色即食包装袋，里面装着菲利斯美食‐‐迈尔斯希望它们是美食‐‐里面确切的成分还是个谜，最后还有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在冶炼厂被损坏的溶液培养区找到的没有腐烂的新鲜水果。这些应该足够了。迈尔斯把掠夺来的野餐堆在伯沙瑞的怀里，满得都快溢出来了，然后朝着俘虏营走去。

他们在走廊里和梅休擦身而过，梅休抬起一根眉毛，&ldo;你们要带着这些东西去哪里?&rdo;

&ldo;去拍马屁，阿狄。&rdo;迈尔斯笑着说，&ldo;去拍马屁。&rdo;

佩利安俘虏已经从临时监狱‐‐禁闭室‐‐转移到一个储藏区。那里被人们匆匆忙忙地腾空、加固，分割成若干窄小、昏暗、寒冷的金属&ldo;包厢&rdo;。要不是出现了下面一幕的话，迈尔斯本来会对在这种地方关押犯人感到更加内疚。

他们惊讶地看到腾格船长正单手悬在牢房顶灯的支架上，倒腾着灯泡，但徒劳无功，在掀起灯罩时他的制服裂了条大口子。

&ldo;下午好，船长。&rdo;迈尔斯一脸灿烂，快活地向空中晃动的脚踝打招呼。腾格怒气冲冲地低下头，用眼睛打量着他，揣测着伯沙瑞的力量，眼见估计下来的结果显示：形势对他不利，就咕哝着跳了下来。警卫在他们身后再次锁上门。

&ldo;假如你把灯泡拿下来了，打算用它干吗?&rdo;迈尔斯抬着头好奇地问。

腾格唾沫横飞地朝他谩骂，然后突然转为反抗性的沉默。伯沙瑞放好桌子和凳子，把杂货一股脑儿倒下来，然后靠着门边的墙，犹疑地关注着。迈尔斯坐下来，打开一瓶酒。腾格仍站着。

&ldo;来吧，船长。&rdo;迈尔斯诚恳地邀请说，&ldo;我知道你还没吃晚饭。我只是希望我们能聊一会儿。&rdo;

&ldo;我叫凯&iddot;腾格，欧瑟自由雇佣军舰队上校。我来自地球，是伟大的南美公民。我的社会编号是t275-389-42-1535-1742。&lso;聊天&rso;结束。&rdo;腾格的嘴唇立刻闭得紧紧的，仿佛一道花岗岩上的裂缝。

&ldo;这不是审问。&rdo;迈尔斯强调说，&ldo;要是这样的话，用药物会有效得多。你瞧，我甚至会让你知道一些我的信息。&rdo;他站起来，礼貌地鞠一躬，&ldo;允许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迈尔斯&iddot;内史密斯。&rdo;他朝另一个凳子做了个手势，&ldo;请，请坐吧。我仰着头这么长时间脖子都抽筋了。&rdo;

腾格犹豫着，最后还是坐下了，但只折衷地坐在凳子边缘。

迈尔斯倒了杯酒，呷了一口。他想回忆起祖父的一个酒类鉴赏家当作开场白用的惯用语，但他惟一能想起来的是&ldo;淡得像尿&rdo;，这句话确实不怎么动人。他用袖子擦了擦塑料杯的杯口，把它推给腾格。&rdo;你看。没有毒药。没有药物。&rdo;

腾格交叉着双臂，&ldo;书里最老套的诡计。你在进来前已经服了解毒剂。&rdo;

&ldo;哦。&rdo;迈尔斯说，&ldo;是的。我想我本可以这么做。&rdo;他把一袋相当有弹性的蛋白质块倒在桌子中间，几乎和腾格一样疑虑地盯着它们。&ldo;啊。肉。&rdo;他抓起一块扔进嘴里，聚精会神地嚼起来，&ldo;来吧，你可以问我任何事。&rdo;他又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腾格在和自己的决心做斗争，然后脱口而出：&ldo;我的船员。他们怎么样了?&rdo;

迈尔斯敏捷地掏出一张列有全部人员名单的详细清单，包括死亡者、受伤者以及他们目前的治疗情况。&ldo;其他的人都被关押着，像你一样。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他们的具体位置‐‐只是以防万一，万一你真能用这盏灯做出什么事。&rdo;

腾格既悲哀又放心地叹口气，心不在焉地拿起一个蛋白质块。

&ldo;很遗憾事情到了这步田地。&rdo;迈尔斯抱歉地说，&ldo;我理解你有多气愤‐‐因为失误而让敌人侥幸获胜。我也宁可做得更优雅、更富于战术性些，就像科玛之战，但面对情势我必须随机应变。&rdo;

腾格嗤之以鼻，&ldo;有谁不想啊?你以为你是谁?弗&iddot;科西根勋爵吗?&rdo;

迈尔斯被酒呛住了。伯沙瑞离开墙，跑过来帮他捶背，但没什么用，他边捶边怀疑地瞪着腾格。等迈尔斯恢复了正常呼吸，他也恢复了惯有的姿势。迈尔斯抹抹嘴。

&ldo;我明白。你是指贝拉亚的阿罗-弗&iddot;科西根司令。你，啊，让我有点糊涂‐‐他现在已经是弗&iddot;科西根伯爵了。&rdo;

&ldo;噢，是吗?他还活着?&rdo;腾格感兴趣地问。

&ldo;活得好好的。&rdo;

&ldo;你读过他写的关于科玛的书吗?&rdo;

&ldo;书?哦，《科玛报告》。是的，我听说那本书被选作某些军事学校的教材，在外行星‐‐就是说在贝拉亚外的学校。&rdo;

&ldo;我都读过十一遍了。&rdo;腾格自豪地说道，&ldo;这是我所读过的最简洁明了的军事实录，逻辑思维也相当清晰，就像一张线性图表‐‐政治、经济，所有的一切‐‐我打赌那人的头脑绝对非同寻常，肯定有五维空间。然而我发觉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它。它应该作为必读书‐‐我就用它测试我的高级军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