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事自是慕容玖主谋,害的他丢了粮草和兵器。济舫的气还未消,当真有把她生生打死的决心。更何况宇文康说过,慕容玖这个人,若是不能收归己用,不管用何种代价都不能让她活着。
慕容玖的手穿过铁链垂下来,顺着指甲流血。身上鞭痕满布,耷拉着头气若游丝。
杜若衡站在一边终于不忍心,道:“大人,天色已晚,这里就交给我吧。”
济舫看了眼杜若衡,又看了眼慕容玖,沉吟片刻,冷哼一声迈步走了。
良久,杜若衡将人都遣退下去,走到慕容玖身边,垂眼见她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淋,不由蹙眉。
颤着手抚上了她的脸,将她的头抬起来,低低的声音轻唤着:“云歌,云歌……”
透过昏暗的灯火,他俯下身,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拇指轻柔的抚弄着她的脸。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放开,倒退了一步,低着头轻着声音:“抱歉……”
慕容玖在天牢里待了三天,身上的伤痕已经结痂,跟布料黏腻在一起。嫩藕般的脸上和手上染着血迹,躺在天牢潮湿的稻草上,终于醒过来。
一时不适应光线,她眯了眯眼,睁开,虚弱的轻咳几声,摸了摸小腹,这才安下心来。抬眼见到了那个包袱还在,她脸色苍白笑了笑,用尽力气翻了个身,向包袱爬过去。
一双精致的靴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抬起头,逆着光认出杜若衡,微微笑了:“杜状元今日怎得有空,到天牢里散步来了。”
杜若衡遣退了小吏,俊眉紧蹙,想要将她扶起坐着,但见她身上的伤痕又下不去手,只得蹲下来将包袱递给她。
慕容玖手伸向那包袱,又见手上的血污,缩了缩,没有碰包袱。强撑着坐起来看着杜若衡,迫不及待问:“他让你来的,如卿现在如何了?”
杜若衡一怔,慕容玖似是得意般:“我早知你是那老狐狸的卧底,不然也不会在秦川放他,你也不会从秦川活着回来。”
杜若衡微微笑了,点头:“是他让我来的。”顿了下:“济舫抓了你,是想跟纪大人换刘世均。”
慕容玖啧啧了一声,十分的不满:“本公主的身价何止如此,刘世均那狗东西算什么?”抬头神气道:“告诉如卿,千万不能换!”
杜若衡点头嗯了一声,表情不自然道:“纪大人说,要你好好活着,他会尽快救你出来。”
慕容玖笑了,头一扬:“如卿的能耐几何,我自然相信他。你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儿,我这身板扛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
杜若衡看了眼她身上的伤痕,强行着别过头去,酸涩道:“好。”
慕容玖迟疑了下,问:“你能不能给我打盆水来?”苍白着脸笑笑:“我想洗洗手。”
杜若衡回头看她,温和笑了:“我让人拿身干净衣服给你。”
慕容玖听了连摆手:“你看我一身血,还糟践新衣服做什么?”指着包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怕弄脏了他的衣服。”
她侧着首看杜若衡,喃喃道:“曾有人告诉我,送给心上人的东西应该要有心意,买的衣服再好看也比不上亲手做的,做得不好看没关系,心
意到了就行。”脸色虽是苍白,却掩不住幸福的光彩。
杜若衡看着那包袱,道:“我帮你带给纪大人。”
慕容玖连连摇头:“这个是我要亲手给他的。”顿了下,十分得意:“他一定会救我出去,到那时再给他也不迟。”
杜若衡勉强的扯出一个笑,低低的声音:“好,我去叫人打水来。”低着头走了出去,在天牢外顿步,却红了眼睛。
外面阴云笼罩,他恍惚想起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
那天,杜若衡随着父亲前往并州探望世伯慕连恒,那时的慕连恒已然病入膏肓,得见故人自然畅快不已,拉着杜父多喝了几杯酒。
席间,慕连恒见到青年才俊的杜若衡,不由联想起同龄的慕云川来。一时心酸,握着酒杯老泪纵横。杜父宽慰说死者已矣,要他自个儿保重身子,慕连恒却叹了口气,道:只怕我那徒弟又要做傻事了。
杜家父辈一直深受慕家照顾,铭感于心,追问此事希望能有个报答的机会。慕连恒这才将慕容玖和慕云川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个月后,杜若衡奉父命进京考取功名,不为升官,不为发财,也不为皇帝和黎民,只为了护住一个慕容玖。
他们的故事,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从前有个破酒馆,里面坐着个俏美人公子,模样倒挺好,可惜是个疯子。
甲书生奉父命进京赶考,正巧碰上老天下雨,无奈进了酒馆,避雨遇见了俏美人公子,简称俏美人。
甲书生见俏美人天生丽质,正想去套近乎,俏美人一脚踏在板凳上,行为如山贼,动作像土匪。甲书生被吓得不轻,赶紧收拾行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就在这时,乙书生走了进来,瞅了瞅酒馆里没有别的位子,不甘不愿的坐在俏美人旁边,结果被俏美人给调戏了,乙书生红着一张脸,表情幽怨似乎还有些小生气。